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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愚自然答应下来,就是对这人要进的药材产生了一丝担忧。
怕不是那些调味用的。
族学课间休息的时间并没有多少,而叶质安自己也是趁着义诊的空当来走这一趟,说完事情就打算离开,走前还补充了一句:“有我跟着,考完院试你若是再昏倒,起码不会栽到地上。”
这是还记得两年前在县试考场外头捡到范愚的场景。
这会儿提起来,也是在提醒范愚,一直到院试考试结束,都不要再对自己身体不管不顾,免得再因为着凉或是劳累昏上一次。
送走叶质安,范愚默默在心底算了算离院试还有多久。
学政主管一省,对各府是分期亲临考场来主持,也就导致各府的院试时间并不完全一致。
院试多数在六七月份进行,报名流程则与县试府试几乎一致,而今已经五月中旬,离着童试的最后一关确实没剩下多少时间。
才刚想着,族学的院门又一次被敲响。
正巧,候在门口的汉子便是来知会众人考期的,同样是提前月余公布报名的消息,今年的院试定在了六月二十。
传信的汉子才刚开口,原本在屋里饮着茶水的祝振就注意到了。
等范愚同人道完谢再回到课室,祝振已经端坐在台上,宣布了院试将近的消息。
经学馆里头,初得功名的学子还是有的,除却成绩出色的范愚和祝赫二人,课室里头还坐着两名童生。
只不过相比范愚二人的头一次考院试,这二人却是屡试不第,差不多已经摸到各自科举生涯的顶峰了。
又一回听到院试的消息,两人脸上的表情便混杂着期待与紧张,还有几分对于再次失败的恐惧。
“离着院试还有一月功夫,剩下的时间里就任由你们各自学习,课业上的要求暂且停下来。”想让学生好生准备,祝振难得松口,允许四人暂且不理会自己布置的功课。
“先生可知晓前几回院试的考题?”
打从县试回来给范愚默了考题,祝赫就养成了这个习惯,喜欢在每回下场前找找前几年的考题,好看看命卷的考官有无什么偏好。
时隔两年,祝振一如既往的严肃表情在看到自家侄子的时候还是会破功。
每每见到祝赫出落得越发明艳的模样,祝振都会想起来当年被自己吓哭的小孩的脸。
因为每轮院试经学馆都有学生赴考的缘故,他还确实知道不少。
于是在祝赫的请求之下,剩下的一个月时间里头,祝振虽然不再给布置课业,却会指点几人答早几年的考题。
虽说只有四个人答卷,但大概是因为考题就是前几回院试用到的,祝振突发奇想,索性就在课室里头把院试的流程也给模拟了一遍。
不仅区分了正场和复试,还让四人各自占据了一张长桌,桌面上摆上十数张空白卷纸,以供写草稿与最终誊抄。
模拟的内容甚至还包括了阅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