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先生盯着还算安分,先生出了门,又瞧见了范愚的存在,自然把书一抛,便一道起身出门来了。
至于范愚转到经学馆之后新入学的几个孩童,面上既有向往,又带着点怯意,跟在几人身后,也一起到了院子里。
先生脾气再好,瞧见这场景也免不了吹胡子瞪眼。
还是看见范愚离开之后才入学的,最乖巧的那个学生的动作之后才露出来笑。
小孩双手紧张地拽着自己的衣角,小步小步凑到范愚跟前,声音也细得很,得范愚低下头去才能勉强听清楚:“兄长便是,阿爹说过的那位考上了小三元的十二郎嘛?”
提问的同时还仰起来头,面上满是期待和向往。
范愚还没回答,对面的经学馆就也察觉到了院子里的动静,打开了课室的门。
祝振走在最前边,身后紧跟着的便是手中捧着书,摇头晃脑地念着些什么的范有宁。
“阿愚,怎的忽然回来了?”
还没走到跟前,祝振就已经提高嗓音问出了口。
而后就有些郁闷地发现,原本还站在范愚跟前的小孩被这一嗓子给吓回了同窗之间,还特意躲到了高壮的范有成身后,只敢露出来个脑袋,继续带着点期待看着范愚。
祝振不由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侄子当年被自己吓哭的场景又一次出现在脑中,于是方才还很高兴的脸登时黑了下来。
吓得小孩又缩了缩脑袋。
先表明了自己确实是小孩阿爹口中那位十二郎,又说明了授衣假的存在。
范愚回答问题的声音都带上了点笑意,照这么下去,怕不是又要多出来一个怎么说都不愿意转进经学馆念书的了,尤其是在已经有了他自己和祝赫这两个先例之后。
祝振倒是没听出来范愚的语气,恍然大悟道:“离开府学好些年了,我竟忘了也该是放授衣假的时候。”
他当年虽没考到院试前三名,经了科试之后也还是拿到了廪生的身份的,自然也曾在府学求学过。
随后又喃喃自语了一句:“那阿赫也该回来长宁县了,还得寻个时间回去一趟。”
族学今日的早课算是被搅和了个彻底,两位先生与一众学生,这下都和范愚一道,站在了院子中。
不过瞧见得意门生的欣喜,也足够两人把学生们都跟着出来而不顾早课的怒意给压下去了。
唯一的问题,便是祝振身后的学生们,怕是要因为自己没压下去的笑意,遭着自家先生的秋后算账。
不过那也是之后的事儿了。
知晓了范愚这回回来之后是有足足半月的假期,要聊些什么也就不急在一时。
两位先生索性就一道到了屋里,端起来茶盏,含笑看着范愚被一众热情的学生给包围在中间了。
没被拦回去继续做早课的学生自然兴奋,只是又一次陷入包围的范愚,就甚至有点想叹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