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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大堂外,还有着另一队官兵在等候。
擦肩而过时,范愚听见了那队领头人的指令:“进去搜。”
看起来,不只是那群纨绔子遭人抖落出来了底细,连庆功宴时候不知所踪的侍者也已经被逮住。
猜出来事情解决要不了多久,范愚的思绪甚至已经转到了这回能见着师兄长什么模样上边。
而就站在他身侧的陆展宣,在一时慌乱之后也已经找回来了冷静状态。
毕竟要证明自己不曾舞弊,只消展示一番真才实学就够。
前方在等着他们的,充其量不过是另一场复杂一些的学问考校,对于在有人舞弊情况下还能摘走最前两名的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事实同猜测一般无二。
证据还在搜查,而一众纨绔子则是早就已经被考官随口出的问题给探清楚真实水平,被押解了起来。
要是对比的话,范愚二人的待遇甚至还算不错。
虽有一队官兵围着,起码身上未被施加什么限制,领头人的态度也还尊重。
最终在等候着他们的,赫然是考官与江南省的一众官员。
无人坐着,堂下则是还立着个模样愤恨,衣衫带着补丁的书生。
连着三场入场时候天都未亮,是以乡试结果都已经公布,范愚还不知道考官长什么模样,自然也就不知道,在场的其实少了个副考。
一进门,领头的官兵便冲着堂上行礼,说明了范愚二人的身份,后边的一队人则是分散开来守着,像是生怕这两个文弱书生逃走似的。
介绍的话音一落,书生就冲着两人投过来不善的眼神。
狠狠地瞪了一眼,才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请求考官明察,语带哽咽。
立在最中间的年青官员冲他点了点头,开口却是冲着范愚和陆展宣。
“堂下可是本场乡试的解元亚元二人?”明显没记住两人名字,话音拖得老长,配上摇头晃脑的动作都不会有半点违和。
“本官为乡试的主考,而今既有书生称是舞弊,索性便重考一回,可有异议?”
正是柳无,范愚单方面听闻了无数次的这位“逆徒”师兄。
说是重考,堂上却既无桌案,也无纸笔。
等范愚和陆展宣都点头答应下来之后,柳无便接着道:“为了避免泄题情况再次出现,我等几人各考一题。口述回答便可,亚元先来罢。”
说完规则就点了陆展宣,正好给了范愚打量自家师兄的机会。
三十出头,模样不能说顶尖,搭上通身气度之后也还算配得上清隽二字,同他想象中的样子差不多。
被污作舞弊的两人都问心无愧,自然不会对这阵仗感到恐惧,顶多就是有点被一省高官与乡试主考现场考校的紧张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