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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饮酒,今日又非旬假,阿愚怎会来医馆?”
继续提问的同时,叶质安下意识瞥了眼空荡荡的桌案,为没备下蜜饯或是点心而抿了抿嘴角。
动作幅度并不大,却正好被范愚看个正着。
明明没有受到可口的甜食招待,先前那点甜意却仿佛又扩大了几分。
被人重视的感觉实在美妙。
“前些天进行了升舍考校,结果出来后,今日便暂停了课业以供学生迁舍。”
没说明自己升入了内舍,范愚刻意停顿了一下,打算等兄长追问一句再说明。
他同样将一道前来的陆展宣的存在给抛到了脑后,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窝进宽大的椅子当中后,注意力便全投到了自家兄长身上。
这会儿捧着热茶,模样好不惬意。
就是没能等来追问,等来了发顶的轻揉。
“看来得恭喜阿愚,升入内舍了。”说的是看来,语气却很笃定,还有些微不可察的为他骄傲。
有个身在上舍的兄长在,光是月月往来的家书,便已经够他对太学的生活有所了解了。
早先叶质堂经历这回考校时,可是写了整整一页纸,来向对科举毫无兴趣的小弟,抱怨考校难度远不及乡试,实在令人失望的事儿。
而外舍与内舍的氛围差别,也早已经在书信往来的过程中被提及了太多次。
也因此,叶质安的这句恭喜来得特别真诚。
不止贺他升舍,也是贺他能在更适合的环境中,与更为出色的人一道继续学业。
没备点心,索性补了一句道:“不如晚饭去那家无名酒楼用,就当是庆祝。”
正是悬济堂附近那家主厨手艺极好的酒楼。掌柜没为之取名,于是便被常客直接唤作了无名。
眼看着两人的交谈终于要告一段落,陆展宣才轻咳了一声,来提醒他们屋中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先前担心的事儿倒已经不再是个困扰,范愚的话正好能作为个解释,说明他没能照着约定的时间前来医馆的原因。
但为了确保自己不必尝到味道古怪的汤药,陆展宣开口时还是先主动告罪了一声。
“先前约定的时间,正逢升舍考校,只好趁今日太学暂停了课业前来。”
没好意思说不想尝到奇怪汤药。
这样想着,神情也就略略有些扭曲,引得正抿着茶水的范愚轻笑出声。
很好地意会了友人未说出口的话,范愚带着笑摇了摇头,便打算起身,将靠近叶质安的位置给让出来。
说实话,他还真有点期待陆展宣体会一番自己的经历时,会是副怎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