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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遗在想再问些问题,但齐复已经起身匆匆离开,他心疑:为何一提起庐陵,这个齐知县的态度就变了?
第二日大早,徐遗就在县府里厅堂等候,日上三竿了,才等来齐复。
徐遗:“齐知县,寻诗稿虽是正事,但张知县既然故去,晚生理应去墓前一拜。”
齐复岔开话题:“诶,不急,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齐复带着徐遗来至一处坊间,此地是昌泊最为繁华地段,歌楼酒馆、瓦舍茶坊一应俱全。
“揽云楼。”徐遗念着眼前一座牌匾,“这是何地?”
“进去看看就知。”齐复脸上笑意颇深,拉着徐遗就往里面走。
“这是齐知县呀,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里头走出来一中年女子对齐复行礼,瞧见他身后的徐遗,喜盈盈道,“这公子面生得很可是没见过呢。”
“云娘,摆上好的酒来,昔娘子在不在?”
云娘会意:“在的在的,我这就给两位官人叫去啊!”
徐遗了然,停下推拒:“齐知县,我有要事在身,来这恐不合规矩,若齐知县走不开身,那还是得空了再谈吧。”
齐复却苦口婆心相劝:“庐陵到昌泊,难免要劳累奔波几日,我们这地儿啊,虽不及庐陵,但这昔娘子的唱乃是一绝。当初张知县刚上任时,也是被昔娘子所折服,这诗稿找起来得费些时日,你且安心在这听完一曲,不会怎么样的。”
说话之间,二人就来到一间开阔雅致的厢房。赏曲的酒备好,齐复尝也没尝,连屁股都没坐热便想离开。
徐遗不知所以:“齐知县,这……”
“你坐着你坐着,我还有公务,先走一步。”
徐遗正欲追出去,身后响起一婉转动听的声音:“公子既来了,听一曲再走吧。”
徐遗顿身回望,只见一抹清丽的身影隐于雪白的纱幔后,看不清容貌,只怀抱一把琵琶向他微微欠身。
“此非我本意,叨扰了。”徐遗道歉后就想离开。
纱幔里传来轻轻笑语,却略显遗憾:“还没有人拒过我呢,公子是第一个。要是齐知县回头问起来,叫我怎么回答?”
徐遗兴致索然,但还是重新坐下来。
“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都可,昔娘子决定吧。”
昔娘子在窗边的椅子上落座,起手势,轻抚弦,琵琶的音色悠扬,佐着昔娘子婉转的吟唱盈满整间厢房。
徐遗感觉面前似有清风拂过,他朝窗外望去,恰巧有云从树枝间穿过,清风带着几片飘落的树叶进屋停留。
昔娘子明媚的双眼铺着一层水雾,嘴角的笑意始终挂着,她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