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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天骄只有气呼呼地干瞪眼。他能说他一个小哥儿从小皮糙肉厚的,实在是轻易留不下什么印子吗?
“这孩子。”柳老大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卫文康家里。
卫家来到清水村的时候就一家三口,后来卫老爹去世后,就更是只剩下卫文康母子。他娘自诩大户人家出身,对村里人一向不怎么瞧得上,更别说结交。
这去了葬礼自然也不必大办,花钱不说,没人来吊唁也看着不像样。只是屋里支了个灵堂,卫文康一人跪在灵堂前守孝。
不过才几日,原本就清瘦的脸看起来越发消瘦了,眼睛都往里凹陷了些,身上原该是硬邦邦的麻衣,风一吹倒跟纱似的晃荡。
卫文康从地上站起来,许是跪的太久了,身形有些微晃荡。“柳叔,你来了。”
柳老大赶忙把人扶住,“注意些,年纪轻轻地可别把身子拖垮了。”
卫文康微微笑了笑,“无事。”
“什么无事,谁家不是略微跪些时间,心意尽到了就是,偏你实心眼儿。”
“家母在时我关心不足,她走了,我不过赎罪罢了。”
“哪里关心不足,我可没见过比你更有孝心的了。”
卫文康眼神晦暗,“比起骄哥儿我还是差得远。”
第4章帮衬
柳老大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自得,论孝心,他自觉是没有比骄哥儿更好的孩子了,不过卫小哥也不错就是了。就他老娘那性子,柳老大深觉换个人没几日就能被逼疯,卫小子还能长得如此斯文有礼,着实不容易。
算了,人已经走了,就不在灵堂前多想这些是非了,“说起来,明日抬棺的人我已经找好了,都是军中回来的老伙计些,颇有些力气,也让你娘走得安稳些。”
“多谢柳叔。”他娘在世时不愿与村里人来往,又让他一心只管读书,他娘这一走,要不是柳老大,找送上山的人都要很费些事。
“谢什么,多少年的老交情了。”
说来柳老大当初开猪肉铺子,赁镇上的房子的时候拿着契书两眼一摸瞎,还是卫文康路过,一字一句给他解释。后来铺子里的招牌也是卫文康写的,见了的人都说,那字颇有风骨。
自那以后,柳老大就觉得这后生不错,主动送些洗干净的猪下水和蔬菜什么的,两家算是走动了起来。
当然,这走动主要还是与卫文康,卫老娘可看不上猪下水这些腌臜物,人家有骨气的很,宁愿让自个儿儿子瘦得跟个竹竿子似的。
“还有一事,你家情况我也晓得,但这种事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讲究,总要整治一桌好饭菜给帮忙的人。”
卫文康点点头,“本该这样。我晚上去蒋大灶家里一趟,让他明日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