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三处粉碎性骨折,伤口大大小小不计其数,失血过多曾陷入短暂昏迷。
亏得哨兵逆天的身体素质和向导的帮助,吉尔伽美什(居然)能在第二天回到自己的宿舍。
说实话,恩奇都虽然自认自己单拼体力能和吉尔伽美什打一场,如果不使用武器,近战或者自己占优,但受限于肉体的恢复速度,最终还是免不了落败的结局。
……一届向导能和帝国最强哨兵拼单挑,放眼历史真是了不起的战绩。
吉尔伽美什打开宿舍的门,随手将病号服扔下,赤着上身进房间翻找军服。
结痂的暗红伤痕布满全身,恩奇都看得直皱眉头,他从壁橱里拿出绷带,仔细阅读医嘱和用药说明。
吉尔伽美什套上衬衣,没系的纽扣大咧咧敞开,露出肤色偏白的胸膛和腹肌,他坐在沙发上,一只腿翘起。
“在做什么?”
恩奇都抽出绷带。
“为你包扎。”
“不需要。”吉尔伽美什断然拒绝,“我对身上缠东西可没什么好感。”
“如果你想尽快好起来,请包扎。”
“你对木乃伊有特殊兴趣?”
“……”这和木乃伊并没有关系,他叹了一口气,“接下来要进行正面战场的对决不是吗?你想因为疏忽而导致对战不尽兴吗?”
向来顽固的吉尔伽美什想了想,出乎恩奇都意料,居然勉为其难同意了。
“……确实,迦尔纳先不提,伊斯坎达尔是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以完全的身体状态迎战,也是对于这场战争的尊重。好吧,你动手吧,水草。”
“……我并不是水草,我叫恩奇都,先生。”
恩奇都觉得自己以后可以直接录音循环播放这句话。
他松开绷带,一圈圈为吉尔伽美什缠上。
伤痕的面积实在太大,他不得不以拥抱的姿势从身后绕到胸前为他包扎,呼吸轻微的喷在吉尔伽美什形状明显的锁骨凹陷处。
吉尔伽美什微微垂头便能看见恩奇都专注的眼瞳和下垂的睫毛。
这个像人偶一样的男人,很多时候坐在房间里,安静地不存在一般,只是低着头看书,抚弄花草桌木,绿色的长发垂落使他如同静止的雕像。
不过这样也好,吉尔伽美什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令人平和的安静了。
他总是受哨兵敏锐的五感扰乱,数千米以外的呢喃风声如同在耳边咆哮,精神世界无止境地卷着风暴,连最柔软的衣料贴着身体也令人刺痛得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