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啊,你居然会说出那样的话。”
“呵,不过也真是有趣,在你身上,任何的不合理,因为有了那孩子,都变为了合理。”
·
恩奇都停在树丛间。
医院的环境很好,郁郁葱葱的树木垂下它们的枝叶,轻轻抚摸他的长发,青草与泥土的气息几乎与他的信息素融为一体,仿佛他就理所应当是出生成长于草丛森林间的自由的野兽。
鲜血和金属的强烈质感的信息素包围了他。
恩奇都回头,看见吉尔伽美什拂开他头顶的落花,抬起的手臂仿佛在拥抱他。
“与鲜血相比,你果然更适合花啊,水草。”吉尔伽美什打量他,随手弯腰摘了一朵白色玫瑰递给他,评价道。
他轻笑了一声,“那你便是金黄色的水仙,代表傲慢,令人难以捉摸。但受到这种花的祝福的人,据说充满着神的气息。”
“神么?”吉尔伽美什不屑的撇嘴,“比起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人类更能得到我的好感。”
“……”恩奇都顿了一顿,“工具的我……”他轻声说道。
“什么?”吉尔伽美什没注意,他正在避开对他而言太过强烈的花香,拉住恩奇都的手腕走向草丛中央。
恩奇都低头看了看,抿住嘴唇微笑。
“不,没什么。”
“母亲让我给你解释,”吉尔伽美什说道,“我们家族大概是体质原因,精神体都不是动物,千奇百怪什么都会有,据说杜木茨的精神体是牧草,我父亲是权杖。”
“那你的呢?”他好奇问道。
“你见过了。”
“……啊,”恩奇都回忆起了,“幼年时期的你?”
“没错,”吉尔伽美什爽快的点头,“那家伙任性得不得了,只愿意见自己想见的人。”
……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任性。
恩奇都放下心,随即也对他解释,“我似乎没有精神体,之前进入我的精神空间,只是一个空旷的白色房间。”
“无趣,”吉尔伽美什毫不客气的评价,“抛弃那个房间吧,恩奇都,你要是无聊了,就去找那个长不大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