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国库里已经没有余银,征粮的官员走了一批又一批,把百姓们的粮库也掏空了,哪里来的物资赈灾?
官官相护,谁也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百姓们群情激奋,忧思实事的青年学子们聚集在一起,起草万民书为民请愿严惩贪官。适逢春闱刚过,大启用人之时,科举考试一切从简。
春闱之后半月,便是殿试。
齐长岐春闱拔了头筹,脸上看上去去总是很严肃。
每日归来必然是很晚了,房间里的烛火常常照到天明。
齐修平与他的关系似乎更僵了,齐长蒲粗心,关注不到这些细节。只有陈浣纱,见过三两次便上了心,
陈浣纱吩咐厨房,日日给他备了热水,点心,只要他需要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取用。
有时候酒楼里太忙碌,陈浣纱便自己动手为他准备。
齐长岐开始没说什么,只是陈浣纱去的次数多了,慢慢地他会开口叫她留下来。
有时候是两个人一起聊聊闲话,或者陈浣纱泡一场功夫茶给他提神。齐长岐会拿些天下形势跟她分说。陈浣纱对这些还是很在意的,战争时期,一点点信息传递都是至关重要。
齐长岐做的事情很神秘。按身份,他不过就是考场暂落头角罢了,还未触及官场,但陈浣纱从他日常的书信言谈之中,却能窥见与他平凡的身世不合的一面。
譬如突然出现在酒楼之中的,一见便知身手不凡的黑衣人。
遇见那些人,完全是碰巧。
那日陈浣纱如往常一般给齐长岐去送一盅冰糖雪梨汁,天气严寒干燥,齐长岐长日劳累,有些咳嗽。他自己出身医药世家,却不甚在意。陈浣纱看不过去了,便亲自动手,给他弄了点润喉的饮食来吃。
因为去得习惯了,与齐长岐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陈浣纱是个干脆的人,齐长岐也不拘小节,因此,陈浣纱到得齐长岐房门前,隔着窗户见里头灯火通明的,便随意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
一面进,一面道:“长岐哥哥,歇一会儿,喝——”
话未完,便被一把三尺长寒光湛湛的青锋指在脖子间而生生打断。
陈浣纱有一刹那脑袋里一片空白。
很快,齐长岐金玉般质地的声音冷喝道:“退下,不得无礼!”
连人还没看清,那人手一挥,剑锋从陈浣纱眼前撤离。齐长岐走过来打开门,满脸歉意地对陈浣纱说:“浣纱,抱歉,让你受惊了。”
陈浣纱双手一软,好险没把手里温热的雪梨汁泼齐长岐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