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太死脑筋了,李晚卿没来由地鼻头一酸,心下怪自己唐突而害了他,轻声说:“其实……”都怪她。
“其实,”楚清仿佛看穿了一切,倒像是安慰她一样:“山川如此大,没有出去看过,何谈逍遥人世?郡主难道不是这么想?”
原来他都知道,他早就看穿了她。书友会选择那样的辩题,正是李晚卿自身的矛盾,她不想被世俗束缚,不想被仇恨和顾舒珩捆绑,甚至想过寻一个地方种田养猪,可,终究是没勇气。
自由,从来都是最难得最可贵的。
李晚卿轻声一笑,阴霾尽散。
“所以,郡主无需担忧在下。”楚清看着她,眸光一顿。
李晚卿与他的视线交错,有些害羞地怔了怔,既见他豁然淡泊,或许此番经历对他而言是好事,因此会影响未来的轨迹。他不会再执拗强硬地弹劾皇后党羽,便不会最终远离朝堂,下落不明了。
“好啦。”李晚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或许,这对你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嗯。”楚清心下一愣,奇怪她这话竟和宁王说得一模一样,连口气也相似……楚清轻咳一声,问道:“你是,一个人过来的?”
“当然。”李晚卿不再为此愁闷,牵过马匹,她还要去找珠串,故而利落地翻身上马,朝他挥挥手:“状元郎,我等你回京。”
“好。”楚清点头,望她离开而收回视线,坐上马车,内心有种闷闷之感——若她,不是云萝郡主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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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山离得不远,李晚卿策马很快就到了清河茶尞。
下马走近,茶尞内一抹出众身影正入眼帘,月白衣衫映着泼墨山水,冷敛矜傲的气质与周遭人格格不入,就仿佛微寒清风裹挟秋色烟波,误入春色。
“九……”李晚卿紧急收回话音,笑着跑过去道:“哥哥。”
顾衿安抬眸笑看,淡淡地嗯了一声:“刚送别状元郎?”
他看见了?李晚卿垂眸,嗯了一声,又听九皇叔冷冷说道:“他就是你看上的人?”
李晚卿微睁眸:“怎么了?”
“没什么。”顾衿安偏头,不知看向远山的何处,手指扣在桌面,冷不防又道:“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和你不搭。”
“……那又如何?”李晚卿诧异地看向了他,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你别祸害人家的意味。
顾衿安无言,心绪忽上忽下,自觉失言,良久后才道:“你怎么来这里?”
李晚卿忽而哀叹,挪着靠近他道:“也不同你隐瞒了,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