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不屑:&ldo;吹吧你就,人小曦多水灵的一姑娘,有学识,有气质,书香世家,家风多优良,什么好的找不到?两情相悦?我看是你单相思吧。&rdo;赵明川一个酒瓶子恨不得往他头上砸,&ldo;你丫不说话会死是吧?&rdo;这人跟他穿开裆裤的友情,不怕事,继续拆台:&ldo;川儿,你这辈子算是栽在自己人手上了。&rdo;&ldo;什么自己人?&rdo;&ldo;赵曦啊,都姓赵,不是自己人?&rdo;赵明川的心情立刻阴转晴,被这声自己人哄得来劲。还有不相信的,一唱一和,打击他:&ldo;川儿,你和小曦做过自己人没?我看根本就没有。&rdo;赵明川一包烟盒砸过去,&ldo;废话!&rdo;&ldo;真有?&rdo;&ldo;废话!&rdo;&ldo;做过自己人?&rdo;&ldo;废话!&rdo;男人之间也有情谊,都是从小到大一起混账的发小,能事事帮衬,也能掏心挖肺地说上几句知情知趣的内心话。所以开起腔调来,也没那么多顾虑。正儿八经的语气:&ldo;川子,你身体行不行啊?&rdo;&ldo;揍十个你没问题。&rdo;&ldo;那你一晚上能做几次?&rdo;赵明川面不改色,冷哼一声,按下心虚,真情实感地&lso;坦白&rso;:&ldo;四次。&rdo;话毕,本该哄笑的场面没有出现。坐对面的几个人反倒面色凝重,不知所措。赵明川来了脾气,&ldo;干嘛呢一个个挤眉弄眼的,大男人恶不恶心啊?&rdo;&ldo;喂喂喂。&rdo;一人小声提醒,朝着后方疯狂使眼色,&ldo;川儿,川儿。&rdo;赵明川边骂边回头,&ldo;别对我抛媚眼,哥不吃你这一套……&rdo;转过头了,看见人了,门缝不知道何时敞开了,窈窕的人影也愈发清晰了。赵曦一脸冷淡,紧抿嘴唇,静静望着他。赵明川两眼一黑。操,这都什么事儿啊?一大写的完蛋!赵明川番外四:短相思兮无穷极这事儿说起来还是有点丢面。男人的面子里子,可都是尊严,兄弟之间玩得再好,也不能什么都坦白,总得有个形象不是?赵明川这善意的谎言,揣着侥幸,心想糊弄过这一茬就行。可千算万算,没算到被赵曦听了去。赵明川还没来得及反应,哥们几个先替他追了出去,&ldo;小曦!小曦小曦小曦。&rdo;把人一拦,舔着笑脸打圆场:&ldo;回国了也不告诉我们,今儿个听川子说起才知道,要不是看到你,咱们都以为他闹眼子骗人的呢。过来玩儿?看这巧的,要不一起?&rdo;然后冲着里头嚷,&ldo;烟全给我掐了。&rdo;大有清场的架势。&ldo;不用了。&rdo;赵曦回绝得干脆:&ldo;你们玩。&rdo;赵明川身边的这些人,以前待她很好,再僵的场合,赵曦还是顾着昔日交情,语气尚算温和。&ldo;有机会再聚,傅哥再见。&rdo;人走得干干脆脆,一个字都不赏给赵明川。&ldo;川子你完了。&rdo;发小们发自肺腑齐声感慨。包厢里坐着的,都是人精,朋友带朋友,交情隔着一道墙,虽然不知前情往事,但看这帮人的架势反应,就知道刚才那姑娘不一般。赵明川这个圈子的几人拢到一旁,低声呵斥:&ldo;我说你也是,本来说好吃完饭就去打几局保龄,你偏往这儿钻。中邪了吧?自己找事儿么不是?&rdo;赵明川心烦意燥,抬手,食指拇指捏着衬领扣用力一扯,第一下没扯开,低骂一声,端着酒杯一口喝完。没好脾气:&ldo;你懂什么。&rdo;发小冷笑:&ldo;你就作,作分手一回,还想作分第二回?&rdo;陡然暴躁:&ldo;人根本就没追到手!什么第二回!说话给我拎明白先!&rdo;一人按住他肩膀,&ldo;谁不明白?啊?我看最不明白的就是你。&rdo;能说几句掏心话不容易,字字带刺,刺破了赵明川的气焰,他冷静下来,焦虑不堪。何尝不知道啊,但有时候,心比身体先投降。言不由衷的时候,谁没有过?&ldo;她就在隔壁。&rdo;忽然的,赵明川沉声说了一句,&ldo;她来参加生日宴会。&rdo;哥们儿一听,就把前因后果给串起来了,个个惊呼:&ldo;我去!尾随!&rdo;这词,把赵明川说得愈发沉默。窝囊,茫然,力不从心皆有。他往沙发上一坐,翘着腿,一口一口凶猛地抽烟。光影明暗,把他的眼神衬托阴郁,屏幕上不知谁点的歌,这会子也没人敢唱。柯亦林在这里办生日局,赵明川早就知道。但那天小柯问他来不来,给拒绝了。男人总有骨气,卯着一股劲儿似的,一边对柯亦林放不下身段,一边又对赵曦念念不忘。作呗,于是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自己也在这里攒个局。来得光明正大,其实内心的那点渴望,实在是见不得光。这边消停了半会,旁人以为没事了,一喝高的吆喝着又疯玩起来,左拥右抱着两位陪酒公主,切了一曲嗨歌,音响震得沙发直晃,一嗓子下去,聒噪!这人顶多算个面熟,沉默许久的赵明川,叼着烟,皱眉不悦,&ldo;谁带来的?让他滚。&rdo;发小们习惯了他的脾气,一时也没放心上,喝酒的喝酒,看手机的看手机。唱到副歌部分,那人来了劲儿,音响效果又好,吼得就差没起飞。挨得近的朋友,抬起头,不痛不痒地提醒了句:&ldo;鬼吼什么,小点儿。&rdo;得了,还没伴奏声音大。赵明川放下脚,摘了烟,起了身,拿了桌上的一只酒瓶。然后猛地抬手,往屏幕上狠狠一砸‐‐砰咚,稀里哗啦。一地的酒水碎玻璃渣。&ldo;听不懂人话是吧!给我滚!&rdo;这下,是彻底安静了。会所经理急匆匆地敲门进来,战战兢兢生怕是哪里没伺候好这帮爷。满屋狼藉,一室无语,气压低得窒息。赵明川撞开人,目不斜视地出了门。哥们担心想陪他一起。回头,神色阴郁地警告:&ldo;不许跟。&rdo;他大步迈开,走得威风凛凛,可那背影,透着的,全是失魂落魄的心酸。赵明川披上外套,浅杏色的风衣是宽松款式,穿在身上又不显随意,蛮能突显男人的倜傥气质。他往电梯走,正转角时,脚步生生停住。是几个人的对话,其中柯亦林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ldo;再把流程过一遍,别待会儿慌了手脚。&rdo;一人说。&ldo;歌我点好了,第三首,然后我会提前按熄灯,你唱的时候,给你开投影,那颗心正好可以映在墙壁上。&rdo;另一人道。&ldo;接着是玫瑰花,一百九十九朵,新鲜的很,我们会推进来。&rdo;柯亦林说:&ldo;行,待会就拜托你们了。&rdo;哈哈笑声:&ldo;事成了请我们吃饭就是。不过说真的,那姑娘挺漂亮。&rdo;柯亦林笑声也爽朗:&ldo;谢谢啊!&rdo;这安排有条不紊,花了大心思准备表白。追了赵曦小半年,委婉的话也没少说,今天索性来个正式的,柯亦林是个很有风度的男人,姑娘对自己什么心思,到哪个层面了,他心里有谱。至少到目前,他觉得赵曦是有所软化的。&ldo;行,就这么说好了,我们先去准备一下,玫瑰花还在车里。&rdo;&ldo;辛苦。&rdo;盟友们坐电梯下楼,柯亦林往包厢走。转过角,迎面就撞上了赵明川。特惊讶:&ldo;哥?!你也在这里?&rdo;赵明川平平淡淡,&ldo;嗯,应酬。&rdo;&ldo;你忙完了吗?要不要一块儿?&rdo;柯亦林热情的很。赵明川扯了个似是而非的笑,左顾言它,&ldo;怎的?有喜欢的女孩儿了?&rdo;柯亦林对自己的表哥没那么多戒心,想法单纯,诚实点头:&ldo;对啊。&rdo;&ldo;赵曦?&rdo;&ldo;嗯!&rdo;反应半秒,&ldo;哥,你怎么知道?&rdo;赵明川笑了下。柯亦林恍然大悟:&ldo;对哦!我带她跟你吃过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