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张义对宋芷嘱咐了一句。
宋芷离开张府后,打算起身回兴顺胡同,然而还没走到第一个街口,就听得后头有个人在高声叫他。
&ldo;宋先生!&rdo;
&ldo;宋先生请留步!&rdo;
宋芷闻声诧异地回过头,便看到一个穿着短衫的中年男子正冲他招手。
那男子有些眼熟,宋芷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问他:&ldo;敢问阁下是叫我么?&rdo;
中年男子几步追上来,在宋芷面前停下脚,擦了擦额头的汗,喘了两口气。
&ldo;宋先生不记得小人了么,小人是张郎中大人身边的韦十八。&rdo;
张郎中是张惠的儿子张遵诲,张承懿的父亲,现任左司郎中。
经他一说,宋芷才想起来,连忙拱手道:&ldo;韦伯,找子兰也事么?&rdo;
韦伯微微一笑:&ldo;宋先生不必如此客气,主要是我家老爷,想见见你,不知道先生方便不方便?&rdo;
宋芷哪会不方便,连声说:&ldo;方便,方便。&rdo;
当下便跟着韦伯去了张遵诲的府邸。
张遵诲已经成家立业,且是朝廷大员,在张惠的府邸附近有一座自己的宅子,平日便住在那儿。
韦伯是听了张遵诲的吩咐来找的宋芷,宋芷到时,张遵诲正在书房等着他。
张遵诲摆手让韦伯出去了,上下打量了宋芷一眼,半晌,开口道:&ldo;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今日找你来,乃是为了昨夜的事。&rdo;
宋芷心下惴惴,他一直对这位不假辞色的张郎中心存敬畏,当下应了,道:&ldo;郎中大人有话尽管说,子兰知无不言。&rdo;
张遵诲微微一笑,似乎是说:算你识相。
他手里头拿一个青花莲纹瓷杯,杯子里是上好的龙井茶,低头细细吹了,抿了一口,润润喉,才装模作样地开口:
&ldo;你方才是从我爹府上出来的,想来昨夜的事都听说了。我爹信任你,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不好跟他反着来。&rdo;
张遵诲说到这里顿了顿,意味深长又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ldo;宋子兰,我张家这几年待你不薄吧?&rdo;
宋芷道:&ldo;老师待我的好,宋芷都是知道的。&rdo;
张遵诲笑了一下,又问:&ldo;现在到了你该报恩的时候,你不会推辞吧?&rdo;
宋芷心头一跳,直觉得不安,却还是回答:&ldo;若有什么能帮到老师,又不违反宋芷的本心的,郎中大人但说无妨,宋芷绝对义不容辞。&rdo;
张遵诲意味不明地望着他,温声道:&ldo;你一定想知道,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对不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