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言:?怎么回事?
在那六个冤家的斗争中,难免有无
辜的“幸运”路人被误伤。辽东嘛,照别的地方相比,民风可能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彪悍。
况且路人也姓韶,总有那么几个暴脾气,被误伤之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也加入了战斗。
然后,被波及的人数越来越多,场面一度失控。你说说他们韶氏人,打个仗都跟玩雪似的。扔个雪球硬是扔出杀人的架势。
但这和韶二公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尽管背后不远处的动静相当大了,韶言也可以假装没听见,和君衍一起堆雪人……也不对,是雕雪人。
他是很有耐心了,照着先前买的小像,慢慢雕了个瀛洲神君出来。
尽管一只手用不上确实是不太方便,但好在伤的是左手,问题还不是很大,况且还有君衍帮忙。不远处的雪仗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动静大到连韶俊策都被惊动了,还以为这边是造反了还是怎地,赶紧前来查看。
韶清乐多聪明啊,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隐在人群里,拉着两个兄弟快速跑路,留下韶景他们三个冤种。那两个让自家老爹提溜回去了,少不得一顿胖揍。
至于韶景……恐怕不到除夕他是别想回慈安院了。
但这又和不远处的韶言有什么关系呢?
君衍按照韶言吩咐,协助韶言雕砌雪像。当雏形渐渐被细化,韶言拿出小像问君衍像不像,君衍才发现这是瀛洲神君。
“像是像……”君衍说,“只是……”
“只是什么?”
“有点眼熟。”君衍左看右看,如此说道。
小像的只有巴掌大,对神君的面部并没有太用心绘制。反正瀛洲神君也没有个具体的模样,都是凡人想象。只是要符合凡人想象,须得年轻俊逸且身材高壮,这才是神仙嘛,寄托着凡人最好的幻想。
神君的脸也没有什么参考,俊逸就行了。韶言想了想,好吧,他最熟悉的果然还是自己的脸。于是他就……
但还挺……合适的?韶言想。他在见过韶俊策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长得不错这件事。韶俊策人到中年还蓄须,可是韶言还是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好。而韶言的容貌又是大家公认的与他相像,那……
四舍五入,韶言长得应该也还行。
但愿瀛洲神君不嫌弃,韶言如此想。
实际上,韶言本人符合凡间对瀛洲神君的想象。尽管他这时还没长开,但再过个三年五年也就差不多了,是走在路上会被抓去演社戏的那种。韶景虽说也差不多,可终究容貌生的俊逸不足艳丽有余,总觉得撑不起来。
人在专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注意力是很专注的,根本感受不到别的事。天气很冷,风很硬,但韶言和君衍没什么感觉。还是完工之后,韶言才觉得冷,拉着君衍回去烤火。
猫冬猫冬,冬天就是要猫在暖呼呼的屋子里嘛。
两天之后就是除夕。
韶言年轻,气血旺盛,左手的伤恢复的很快。不过本身也没伤到骨
头,只是皮肉伤而已,但他不想留疤,那养护的就得精细些。
子时过半便是新的一天。韶言睡得正好,就让这夜里的鞭炮给崩醒了。一家两家放也就算了,偏偏是此起彼伏你来我往,韶言粗略估计这得放了将近一个时辰,把他搞的是睡意全无。
可是今天晚上还要守岁,现在不睡够了哪能熬的起。
好在除夕忙,也只是大人忙。韶言和几个兄弟们去韶氏祠堂磕个头上个香就行了,之后没他们的事。看得出来休息不好的不只是他,韶景韶耀韶容都是。
昨个夜里的声响实在太大,池清芷下了三层禁声咒都没管用,韶容韶年韶耀是哇哇大哭,哪怕后半夜鞭炮停了,这三个小东西也还在作。池清芷也没怎么休息好,看见几个儿子眼底乌青直打哈欠,就让他们赶紧回去休息,别晚上睡在宴席上就丢人了。
韶言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他本来是打算回自己房间的,结果被韶景拉走了:“我今天和二弟一起睡!”
韶言不明就里,但还是跟着韶景走了。韶景一脸后怕,跟韶言说:“还好你在,不然我就要搂着那俩小祖宗睡了。”
他口中的“那俩小祖宗”指的是韶容韶耀,这韶言还是知道的。韶言笑起来:“他们两个很作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