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扔了镰刀,狂往河边跑,河面“咕咚咕咚”
冒起了一串儿水泡,梁靖暄猛拍打着水,整个人一点一点的下坠。
站在岸边孩子们想下去又不敢下。
有的急的直哭,有的一直在喊大人。
陆绥脸色一变,低低的骂了一声妈的,脱下背心,一个猛子扎进河里。
水下,梁靖暄的耳朵似乎进了水,都是咕噜咕噜的水声,呛好几口水,堵着鼻子和喉咙,很难受,意识逐渐模糊,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在他眼睛就要阖上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拽,
“哗啦——”
一声!
水面破开,陆绥把梁靖暄捞了出来,抱上了岸,梁靖暄窝在他怀里,一张小脸儿煞白煞白的,奄奄一息地张了张嘴,“噗——”
,水尽数喷到了陆绥脸上。
猛咳嗽几声,迷迷糊糊睁开眼,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渐渐聚焦。
“老公……”
陆绥整张脸滴着水,黑的十分难看,像是要吃人。
梁靖暄又虚弱的叫了一声,“老公……”
陆绥黑着脸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你他妈的找死吗?!
谁让你下去的?!”
铜钱河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但能淹死的人,而且每年都有好几个,人救上来了,大人们嫌晦气把小孩子都拉走了。
梁靖暄湿哒哒的也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被冷着了,浑身哆哆嗦嗦的,红着眼睛撇了撇嘴,“我抓鱼,我抓着了!
我站的稳稳的……”
陆绥拧着眉头,紧握拳头,指关节泛起白色,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喘息声越来越重,怒火正逐渐吞噬着他的理智,
“谁他妈让你去抓鱼了?!
!
!
你他妈觉得你命硬,是不是?!
!”
梁靖暄脸更白了,像死人一样,陆绥慌了,黑着一张脸,暴躁的说,“老子他妈的就骂了两句你就承受不住了?!”
梁靖暄抽抽噎噎,很害怕他,胆怯的往后缩了缩,“老公……坏!”
陆绥脸色更不好看了,红着眼睛扯着他,摁在怀里打,
“呜呜呜……老公……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