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挂断电话,眉眼间的煞气要杀人似的,梁靖暄感受到他眼神的变化,不安的攥紧小兔子的耳朵,小声的问,“怎么了,老公……”
陆绥肌肉绷紧的手臂穿过他的腋下把他抱了下来,“先不去送砖了,跟我去镇上。”
“好!”
两人刚上面包车,于泽暎的电话打来了,“阿绥,我已经在联系我舅舅了!
你别着急……”
陆绥垂下眸,一双黑眸沉沉的,装着说不清的情绪,“好,我知道了,我先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你帮我陪着二婶,她身体不好……”
“是出什么事了吗?老公……”
梁靖暄歪着脑袋问。
陆绥俯身过去给他拴安全带,“二叔出了一点事儿,没事儿的,老公在!”
梁靖暄敏锐地嗅出了陆绥僵硬笑容下藏着的阴霾,“好……”
一路上,陆绥把最坏最恶劣的结果都想了一遍,陆军涉嫌拐卖人口抵赖不了,可能要坐牢,不想坐牢的话,就要向乔家低头,那梁靖暄就要跟他们走……
陆军年轻的时候再怎么荒唐,也把他养大了,还供他上的大学,他进部队,第二年了才跟他说,他也只是骂了一句砍老壳的就没说什么了……
退伍回来到现在,陆军有很多事情一直在瞒着他,他不蠢,能察觉得出来,他不说是为了他好,给他的存折里存了那么多钱,他要是真的赌,怎么可能存得下……
对于梁靖暄,他一开始是“嫉妒”
他,他凭什么才来两年就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爱,可日日夜夜的接触下来,他开始不受控制的悸动,他不想承认,麻痹自已,只是把他当成了“弟弟”
,可真当他喊他“哥”
了,他又崩溃了……
宋惠子说梁靖暄是她的命,他要是走了她也活不成了,陆绥想过梁靖暄走了他会怎么样,应该能活得下去,只不过会疯……
可现在,该怎么选?!
他皱着眉头,感觉自已像一只被蟒蛇缠住的狼,无法挣脱,试图挣扎,但越是挣扎,束缚得越紧……
冬日的太阳穿透寒冷的空气,直射在雪地上……
警察局坐落在镇中心,庄重而威严,一砖一瓦都透露出肃穆的气息,高大的砖石建筑在耀眼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陆绥屏息凝神,抬腿正准备进去,“老公……”
梁靖暄拉开车门,抱着兔子下来,
“我要跟你一起去!
还有兔兔……”
梁靖暄站在雪地里,太阳刚好照到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绒暖的金光。
陆绥眸中的寒意褪去,“好!”
梁靖暄抱着兔子跑向他,“慢点跑,别摔着……”
在离他仅有一步的距离时,梁靖暄猛的停住了,“二叔……”
陆绥转过身去,陆军悠哉的从警察局里走了出来,拢了拢破棉衣,“你们怎么来了?!
!”
陆绥唇角抽搐了一下,“你……你怎么出来了?!
!
!”
陆军翻着白眼,“……”
“你能不能盼我一点好?我不出来了,我难不成还要在里面过年啊?砍老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