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天也叫鬼月天,白天热,晚上阴冷。
梁靖暄双手撑下巴光着屁股在床上,窗开了一半,隔着熙熙攘攘的工人,一下子就找到了高大威猛的陆绥。
轰隆隆的砖厂里陆绥忙的连轴转,只要一有间隙就马不停蹄去楼上看梁靖暄醒没,时代不同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赶时髦,更是顺应时代的发展,不愿意再住雕花的老木屋了,都想住新式的大平房。
大平房还纳入了结婚条件,没有平房,连人家姑娘的面都别想见,要是有两层小洋楼,姑娘连夜坐着花轿来,虽然是夸张,但也是真实的写照。
老一辈的节省了一辈子,就是为了孩子,掏空积蓄也要修个大平房。
钢筋,水泥,砂石,砖价格一路飙涨。
陆绥忙了四五天都没回云雾村,他在哪,梁靖暄在哪。
砖厂没什么人跟他玩儿,他原本是不愿意来的,二虎开学了,陆绥答应他把三只兔子带来,顺带给兔子们种一块菜地,他才愿意来。
梁靖暄上次被绑走,陆绥有了阴影,只要去了外面,连他上厕所都要看着,一分钟没看见,就开始发狂,可又怕这副样子吓到梁靖暄,只能压抑着。
算好要送的砖和沙子,陆绥把剩下的交给了刘栓子,大跨步往楼上走,边走边拍身上薄薄的灰。
原来的办公室和休息室他找了几个工人打通了,做成一室一厅一卫一厨,办公室搬到了楼下。
到了房间门口,轻轻推开门。
梁靖暄光着屁股玩儿床头柜上的电风扇,张着嘴,“啊啊啊~~~”
风力很大,把他额前的刘海吹撩了起来,露出雪白的额头。
看到他来了,手忙脚乱的关风扇,光着屁股滚回到床里,“老公~你回来啦~”
陆绥冷脸,目光在他身上逡巡着,阴阴沉沉的,拿起床尾的兔子睡裤,“起了怎么不穿裤子?”
“热!
我不想穿……”
瞅见陆绥脸色更不好了,立马改口,“我想等你回来给我穿~”
陆绥抓着他的两条腿拽到床畔,捋了捋褶皱的兔子睡裤,从下往上套了上去,穿到膝盖,梁靖暄蹬了他一脚,“不要!
不要,不要,小兔子的内裤你还没给我穿~”
陆绥危险的眼瞳黑沉沉的,扯起水粉色的桃花被盖在他身上,转身去衣柜找兔子内裤,找到了,阴沉着一张脸回来,掀开被子粗暴的给他穿好。
梁靖暄没骨头似的抱着他健硕的腰,“老公,我饿~”
陆绥单手勾住他的腰收紧,抱他去洗漱,“想去镇上吃牛肉粉还是我给你做?”
梁靖暄埋在他胸膛里很小声的说,“你做的不好吃……”
陆绥,“……”
“那就去镇上吃牛肉粉……”
声音阴寒得梁靖暄颤栗。
“生气啦~”
陆绥抱他站在洗手池前的小凳子上,冷着一张脸,挤了牙膏,接了漱口水递给他,“没有!”
“哦~”
梁靖暄刷牙磨磨蹭蹭的,小鹿眼眼睛时不时的瞟陆绥,“老公……”
嘴里含着牙膏泡沫,溅的到处都是……
陆绥把脸上的泡沫擦掉,声音有点凶,“好好刷牙!”
梁靖暄重重的点头,“哦……”
刷好牙,陆绥拿着热毛巾把他脸擦了又擦,“疼……老公疼~”
陆绥嘴角微微勾起弧度,“现在知道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