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的一堂课时,有人轻轻敲了敲教室的前门,以前不曾那样。
上课老师走向打开一条门缝的前门,小声交谈了一会儿,然后,老师回头叫我的名字。
我心想,大概是那件事有了进展吧,既然我都这么想,全班同学大概也都是这么臆测吧。我面向走廊,感觉大家的视线如刀般刺得我隐隐作痛。
窗外阴阴的,只有微弱的光线照在‐排如水族馆般的大片玻璃上。
秋天已经过了,班主任老爷爷老师站在初冬的走廊上,他说:&ldo;听说你母亲晕倒了。&rdo;
我赶紧准备离开学校回家,老师开自己的车送我。驾驶座前,一个小小的棒球选手的吉祥物摇晃不已,那个棒球选手做出打击的姿势。
医院停车场停满了车,似乎需要花一点时间才能找到停车位。
&ldo;你先去,我马上就去。&rdo;
老师这么说,当我一个人从窗口探头时,还不认为事情有多严重。或许是我不想面对吧。
我说出母亲的名字,但是医院人员并没有告诉我病房号码。
一名身穿浅绿色行政制服的工作人员,立刻从后方并排的办公桌和档案柜的房间走出来,对我使眼色。
&ldo;跟我来。&rdo;
我只好一直跟在淡绿色的身后。
真奇怪,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每走一步,心脏就像刚跑完短跑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
我们走在微暗不显眼的侧边走道上,那里有一间叫太平间的房间。
母亲就躺在里面。今天早上,一如往常送我出门上学的母亲躺在床上,脸上盖着一块白布。
母亲在镇上一家小公司担任行政工作,她公司的同事也在等我,那个人有着一副长脸和乱蓬蓬的头发。
听说母亲刚开始一天的工作,才站起来便突然趴在桌上。
不久,医生赶来了,说是心脏出了问题。
我觉得自己仿佛从远方看着这一切,非常缺乏真实感。
失了魂的我没办法做任何事,母亲的同事和老师替我安排了许多事。
太平间的后门开着,好让运送遗体的车能够直接开进来。
这是镇上的医院,小时候母亲曾带我来过几次,感冒变严重或长水泡时,我总是在候诊室边看图画书边等着看病。那仿佛是前几天的事,但是,我却不知道医院后面还有这种房间,那感觉就像在看一个熟知其五官的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