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主您信我,咱们分舵的库房,我执掌多年,一丝一毫都未曾疏漏啊。”
负责看守武库的资深老教众登时就应激了。
自家舵主是个什么尿性他是清楚的,弄死的那几个前车之鉴可就埋在附近山坳里呢,还是他组织信众埋的。
舵主:“……”
“咱的意思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举事之机近在咫尺,若人心可用,咱们须一鼓作气,如三国黄巾一般迅速席卷,方能引天下白莲信众遥相响应,成就大事。”
“而今这点粮草……”
守武库的老教众与舵主四目相对,读懂了他的意思,立刻叫屈道:“舵主,咱就是一个目不识丁的老骨头。”
“您让我守守门,三年五年的,咱拼了命也不会放一只老鼠进去。”
“可筹粮……”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良久。
舵主就算是再不当人,也确实没法逼一个踏实守大门的给他变出粮食,或者想出折子来。
“行了行了。”
“这没你的事了。”
老教众如蒙大赦,一溜烟的逃离了议事堂。
不多时,舵主的嗓门再次在山洞内响起。
“来啊,那个谁。”
“给我派人进城去,给陈腊传个话,我给他最后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再无所获,教规处置!”
………………
当白莲教的教众委派信众将信传到时,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了。
陈腊满眼腥黄的血丝。
邋遢的络腮胡,臃肿的眼袋和杂乱如草的头发,衣衫,无不佐证了,他最近过的有多煎熬。
本来好好的出来捞金的计划。
只需要打发了舵主,喂饱他的胃口,再随便画些饼,掏点小钱,拉拢些人手,操办得当,利润翻上翻十倍,也不过唾手可得。
几个士绅昔年被明军吓破了胆,乃至十几年坐拥宝山都不敢外扩,也不敢升起歪心思多培养一些护宅家丁护院的怂蛋,被盯上,只能算他们活该。
可谁曾想,计划才刚刚开始,他们仅仅只是收拢人手,做了些铺垫,还谈不上迈出第一步,就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那个被他们摸清了底细和性格,寄予了希望前任县令多彭,居然直接被摘了官帽。
虽然他们并没有拿住多彭的把柄。
实际上也并不能保证人家会按他们的计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