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施施然走下高台,皇上与皇后也跟在一侧。只见太后走到太国公魏继舟桌前,停下了脚步。
“父亲!”太后微微躬了躬身,竟是对着太国公行了个礼。
“太后断不可行此大礼!”太国公忙道,可面色间却不见得有多惊慌。
“外公。”皇上也在一旁点头示意。
“太后与皇上如此简直是折煞老夫了。”太国公脸上哭笑不得,但神色之间却有一股倨傲之色。
李成明震惊地看了一眼知画,这样也行?
“父亲前几日抱病在家,女儿心中甚为担心。今日见父亲精神抖擞,才放心了些。不能及时前去,还望父亲不要怪罪!”太后笑着道。
“哪里的话?太后后宫事务繁忙,身份又如此尊贵,为父岂敢倚老卖老,要太后来探望我呢?”太国公笑回道。
“父亲言重了。”太后又看了眼太国公身后,开口道:“哥哥也回京城了。”
“嗯。”魏轩煌只淡淡应了声,面上却不显热络。
太后眼神无奈,只能转头又对着太国公温言道:“父亲年岁已高,还是要少喝些酒。”
“知道知道,多谢我儿……哈哈哈,不对,应该是多谢太后替我操心了!”魏国公大笑回道。
“那女儿就不打扰父亲雅兴,便回去坐着了。”太后笑语晏晏。
“好好好,太后自当去,不必管为父!”太国公捋了捋胡须,摆手道。
太后应了声,皇上又扶着她回去。
李成明不敢置信的转头看着知画,眼睛瞪得快和铜铃一般:“这样可还行?”
知画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成明如今总算是知道,为何这太国公能如此这般横行朝中,这都是被惯出来的啊!端看太后皇上对他的态度,群臣在他跟前还怎敢放肆?照此情景看来,此事不是第一次发生。李成明心中暗叹,果然郝建仁说的皇上独宠奸臣,并没有错。
赵肃然早听到两人的窃窃私语,此时含了口酒,笑着道:“朝廷如何能不*,官员如何能不结党营私?太后倒是尽足了孝心,却变相污辱了国体。皇家至尊岂能向他人低头?”
李成明点了点头,这次倒很赞同赵肃然的说法。你既已为大重国的太后,便是皇家的人,代表的便是皇家威仪,又如何能放下身段,去向大臣行礼?即便是你父亲,可你私下难道不行,非得在文武百官面前明目张胆的显摆你的父女情深。
看来啊,还是那句老话!凡事有果必有因,魏家能如此猖獗,怪只能怪皇室自己养虎为患。
“你是谨明吧?”李成明正自哀叹,却听到旁边一人出声叫他名字,将他思绪打断。
“魏将军。”赵肃然却早已起身,向来人点头示意。
李成明抬头一看,却发现是自己刚和知画谈到的魏轩煌。
李成明无法也只能缓缓站起来,欠了欠身:“魏将军。”
“嗯。当初我见你的时候,你还需人抱在怀里。可转眼间你们这些后辈都已经这么大了。”魏轩煌哀叹,言语间似有无限感慨。
“……”李成明尴尬一笑,不知如何作答。
魏轩煌却似乎被李成明这一笑晃花了眼。神色有一瞬间的迷茫,望着李成明的双眼似乎在看着他,又似乎是透过他,看着别人:“你,和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
“别人也常这么说。”李成明温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