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宁没有回答,只是气若游丝道:“谢谢你今天救我。”
顾宴祈动动了嘴唇,想说些什么,可是最后还是压在心底,张口便成了:“算了算了,你别说话了,这次你伤得不轻,安静休息吧。”
说罢,石门后忽地转进来一人,身形窈窕,丹唇微抿,依旧是百年不变的黑衣。她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寂宁,道:“你是不是傻?那可是燃烧了万年的业火,还夹杂着鬼界累计的邪气和煞气。你体质本就与火相克,还跳下炎岐谷,我看你是找死。”
寂宁没有说话,双眼始终往下看,料想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距离上次受伤,你算算,这才过多少时日?”
南懿一脸不悦,怒意冲天,丝毫没有了平日里身为冥王的端庄和威严,喋喋不休。
“……”顾宴祈见南懿这般上火,急忙圆场道:“哎呀呀,徒弟当然是要救的啦,做师傅的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对吧?”
“谢随晔虽然表面上伤痕累累,但并不会危及到性命,你何至于为了他……”
“别说了。”寂宁已然虚弱至极,却还是硬生生地挤出这几个字。
南懿见他这般模样,只好停下。顾宴祈也只能闭嘴,他一个小小的宫主,夹在中间,两边都不好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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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随晔回殿后,刚回苍暮的甘佴,见他那副模样,也是吓得在原地生生愣了半晌。
“我我我……你……你这是出什么事了?!上神呢?”甘佴赶紧去扶他。
“师父没回,在幽冥窟中修养去了。”
甘佴露出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你,这……你是被什么仇人寻仇来了?”
谢随晔捂住痛处,躺在寒冰床上,随意打量了一眼自己血肉模糊的身体,道:“不是,我哪有什么仇人。放心吧,不会死的,就是被几只恶鬼咬了一通身体,被野火烧了一会罢了。”
甘佴瞪了他一眼,便继续戳弄着手上的药膏:“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打趣?”
“至少,我把剑找回来了啊。”谢随晔苍白的嘴唇微微上扬,继而又落了下去,忧愁道:“只可惜师父送我的这一身华服了。”
那件红衣,血迹斑斑,四处都被撕扯开来,有些地方被火灼黑,已然不能再穿了。
本来还想着再去做几件,谁会想到之后会发生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