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懿却忽然出现,在一旁咬牙切齿地煽风点火,字字诛心,说道:“那你就把欠他的一切还给他。”
谢随晔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神色还算镇定,但瞳孔中布满血红的南懿,面上泪痕已全无,倒是轻勾嘴角:“怎么还?”
“当然,他怎么样被隐尘伤害,受了多重的伤,你就怎么重复照做?懂?”尾音被拉得很长,散发着他人勿近的气场。
“南懿姐姐真的以为,我会对你言听计从吗?”
谢随晔眼尾一扫,眸中红光顿现,落到南懿身上,霎时将南懿逼得极速后退,后背狠狠地撞到柱子上,硬生生地咳出来一口血。
又冷冷的睥睨了一眼台下的众人,红袖一挥之际,所有宾客在刹那便了无踪影,只剩空无一人的列列案台桌席。
“南懿姐姐是自己走,还是要我把你送走,和其余人一般?”
南懿听闻,不仅没有离开,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扶着神柱,如一具死而复生的幽灵,细细地笑出声来,之后声音越来越大,癫狂,自嘲,悲戚,愤慨,嫉妒,皆有之。身后乍然生出黑幽幽的鬼气,千百死灵与冤魂不过多时便聚集而来。
然而谢随晔只是轻微拂袖,连眼神都不屑给予,所有聚成团的死灵与冤魂,刹那间灰飞烟灭。
“不走,那便休怪我不留情面。”
谢随晔已然没有多余的心力去顾及旁人,他只想陪着寂宁,用余生去告诉他,他是他唯一珍视,也是最爱慕之人。前世的纷争,非要说是他的罪孽的话,他就用剩余的所有光阴去赎罪。
等什么时候赎清了,或许,寂宁就不会再难过了。不用再背负那些前尘的痛苦,隐忍地在无穷无尽的血海中挣扎。
然而,寂宁却忽然在他的怀里剧烈挣扎起来。
“寂宁?”谢随晔试探地唤了一声。
谢随晔心生慌乱,不想再同南懿多费时间,他伸出手去探寂宁的脉象,察觉到寂宁心脉受损,旧伤似乎已然复发,且体内游走的神力和气息极度不稳定,紊乱心神,甚至……有走火入魔之征兆。
“救命……救命啊……救我!”寂宁神色癫狂地大叫起来。
“不、你、你走……”寂宁却紧紧皱着眉头,又像是恢复了一点神识,双手捂住头部,痛苦地□□起来。
“我不会走的。我在,没人伤害你,寂宁,你不会有事的。”
身后南懿瘫倒在神柱旁,诡异且放肆的笑声传入耳中,谢随晔却不予理会,一心安抚怀中之人。
“谢韶,救我……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