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郢王原本煞白的脸色几乎都绿了,那双时时噙着笑意的狐狸眼这会儿已是泛着冰冷的光,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折扇的玉柄,好像再一用力便能将其捏碎一般。
他这是被两个孩子给戏耍了?呵……
此刻的凤攸宁被那人紧紧拥着,只觉得戚星阑身上那股子淡淡的熏香味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其中。
身侧那人的体温影响了她想来运转灵活的脑筋,这会儿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朝着戚旭微福了福身。
“那日我也是吓坏了,想来王爷宽宏大量,定不会怪罪攸宁这个小辈的。”
“呵。”戚旭冷冷一笑没说话,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都这般伶牙俐齿的,倒还蛮相配,这般快便被拆散了岂不可惜?
手中的扇子猛地合上,扇坠子上的空心铃铛又是一阵闷响,听得出来的烦躁。
郢王淡淡看了看两人,将手背在了身后。
恰好,外面守着的侍卫进屋禀报:“王爷,陛下叫您去承御宫一起用膳。”
“恩。”他只冷冷挤了一个鼻音,又看向戚星阑,笑道:“今日这盘棋不痛快,便算你欠下的了。”
“自然,”戚星阑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便不多留皇叔了,慢走。”
戚旭没再说话,只是临走前目光在凤攸宁的身上转了一圈,这才出了门。
眼瞧着人走了,凤攸宁这才松了口气。方才郢王看她的时候,着实是脊背发凉,掌心都冒了冷汗。
她抬眼,便对上了某人恰好投过来的目光,复杂难辨。
凤攸宁下意识的移开目光,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方才殿下大可不必诓王爷,他到底是您的皇叔。”
“太子妃此话,是在担心我,还是心疼小皇叔?”戚星阑轻挑了下眉梢,语气淡淡的。
“自然是担心……”她说到一半,剩下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怎么忽然觉着她说的每句话都是在往那个人的陷阱里走呢?
她这副蹙着眉头为难的模样落在戚星阑的眼中只觉得可爱。他唇角的笑意甚浓,“是谁?恩?”
凤攸宁认命的垂下眉眼,恭顺地接着说道:“殿下乃是臣妾的夫君,臣妾自然是担心殿下。”
此话虽是受用,可他听着她那过于生硬的语气,总觉得心中闷闷的,唇角不自觉的便又垂了下来。
戚星阑兀自走到了里间的案桌旁坐下,“到这儿来。”
凤攸宁乖乖过去,毕竟她今日来是为了打探边境近况的,还没问出什么东西,自然是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