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劝不动。”项维冬平时总是满口胡言,爱夸大事实,也爱吹牛,总让人分不清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可他提起初恋的时候不一样,游阳总觉得这次他没有骗人。
席冲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不说话。
游阳把水杯放到一边,蹲下趴在床边,感觉身体有些燥热。他今天第一次喝白酒,没多喝,只喝了一小杯就被呛得眼睛通红,还被项维冬嘲笑是小屁孩了。
这让游阳想起第一次喝啤酒的时候,也是感觉很辣很苦,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大人都喜欢喝。现在他长大了,还是不明白。
他歪着脑袋看席冲:“哥,你困吗?”
“还好。”
“我好像睡不着。”
席冲也扭过来看他:“那你想干什么?”
游阳站起身,往电风扇前走了一圈,回来说:“我觉得好热,屋子里好闷。”
席冲提议:“出去走走?”
他们去了公园,和上次来没什么区别,那时候好像也是夏天。
坐在同一个长椅上,席冲被晚风吹得清醒了点,头也没那么晕了,自然而然开始想其他事,如果店里的事办得顺利,没准还能腾出一个月时间,他可以带游阳去外地玩一圈。
去哪儿玩呢,出国的话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垂在身边的手被碰了碰,他垂下眼,看到游阳的手指默默挪过来,先是松松握住他的小拇指,随后握住整个手掌,翻了个面,换成十指相扣。
“哥,”肩膀上沉了沉,是游阳的脑袋靠上来,“我好像喝醉了。”
席冲觉得好笑:“一小盅白酒就醉了?”
“头晕晕的,脸也好烫。”游阳把十指相扣的手抬起来,用席冲的手背贴在自己脸上,“烫不烫?”
“嗯,”席冲评价,“废柴。”
游阳坐直,不满地看了席冲一眼,但见到席冲的脸怎么也生不起气来,晃了晃神,忽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席冲已经闭上眼,仰头靠在背椅上不知在想什么。
“哥。”游阳凑过去,看黑夜中的侧脸,听到席冲从喉咙深处发出慵懒低沉的单音节:“嗯?”
心有些莫名发痒,游阳喉结动了动:“没事。”
他脑袋一歪靠在席冲肩膀上,但感觉不够,于是腿一抬,直接跨坐在席冲大腿上。
“天啊,”席冲往后仰了仰头,终于睁开了眼看他,“好重。”
游阳嘿嘿笑了一声,双手搂住席冲的脖子,忽然很认真地问:“你喜欢我吗?”
“我有说过不喜欢吗。”
“那有多喜欢?”
“我想想,”席冲单手搭在游阳腰上,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下,大概小拇指那么大,“这么喜欢吧。”
“那我也,”游阳比了个更小的,“只有这么点喜欢。”
“反了你了,”席冲笑着拍他的后背,“下去,沉死了。”
游阳乖乖下去,但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邀请席冲:“你来坐,我不嫌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