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仁不再多话只坐在炉子边,随手煮上了茶。
“木仁,你说我若有一日带回一心仪女子,阿爸会是何样?”
“大人还是莫要如此。”
“哦,为何?”博尔术回过身来看着木仁。
“纳忽伯颜大人定是要高兴的大笑七日,大人的阿爸岁数大了,受不住这种笑法。”
嘿,博尔术开心的从毡塌上坐起己还忍不住笑了几声,木仁倒了碗茶递给了博尔术:“大人的阿爸替大人娶妻准备的东西有好几大箱子,都是草原见也未见的东西,听说还有与宋人交往带来的布料,大人若是不用不如送给我吧?让我那几个没见识的女人也长些眼识。”
“谁说我不用?”博尔术微抬了眼皮看了木仁一眼。
“大人有用?给何人用?难不成大人今日出去遇到心仪的女子了?”博尔术继续斜了他一眼,木仁大概知道自己又多事多问了。想了想他家大人不愿说的事情,怎么问他都不会说的,干脆自己也不再追问了?
铁木真并未与凌兰说他要将她托付给博尔术的事情,思来想去他知道凌兰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在他心里这事不需要她答应,这是他认为自己为她做的最好的安排,他觉得博尔术像是真喜欢凌兰,而且博尔术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却迟迟未娶,想必也是要寻一个合心意的女子,博尔术要比他富足多了,这样凌兰跟了他也不会受什么委屈,最关键的是博尔术不受什么责任天命的束缚,也没人日日令他一定要作一个越阿爸的男子。
他令哲勒篾去准备牛车,不叫他声张,只说夫人身体刚刚痊愈,坐牛车比骑马稳当些,有了牛车可以带她闲暇的时候四处逛逛。
这几日铁木真是想尽办法的对凌兰的好,他想就算凌兰说想要天上的太阳,他大概也要试试能不能弄来,不过凌兰没要太阳,只是在收拾东西,常常坐在毡塌上补那些旧衣,听他说族里的事情,开心的呵呵笑,凌兰的衣服补的不好,常常补着补着线就团在一起,她常生气的剪开从新再来:“我多练就好了。”
“不用再费心练这些了?”
“为何?”凌兰眨着眼睛看他。
“日后富足了,我们日日穿新衣。”
“月伦夫人还会为你们做新衣,日后我们有了孩子,我连衣服都不会给他们做,他们该四处与人说他们的额吉是蠢人了。”
“不会的。”铁木真伸手摸了摸凌兰的头,也没拦阻她继续练习补衣。
今日已经是第五日了,牛车在第四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被哲勒篾牵来放在了部族的外圈。
入夜铁木真把凌兰揽在怀里,眼睛一直看着毡顶,他自己也没想到越到凌兰要离开的日子,他那种起伏的情绪反而越平静了,因为这已经是他心里决定好的事情,想再多也只是痛苦,可是他还是会如此决定,干脆他就什么都不想了。
凌兰就那么靠在他的胸前,铁木真的一只手一直在抚摸着她的胳膊,凌兰仰头看他:“有心事?”
铁木真摇头。
凌兰的困意袭来,她转身想睡,铁木真揽着她的手更紧了,连身也不让她转。凌兰又轻轻的挣扎了两下,铁木真的手仍没松劲。
“铁木真你是不是想……?”凌兰的手抚在铁木真的肚子上向下抚去,她想从别克帖出事,到现在他们有二十天没有夫妻之事了,铁木真是顾忌她流产身子弱,每晚就抱着她也不做别的,她琢磨没准可以用手帮帮他。
铁木真啪的一下把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别!”
“你不想?”
铁木真犹豫了一下:“想。”凌兰听见铁木真略沉的呼吸声:“想还不让我碰你?”
“我是怕对你身子不妥。”
凌兰心里也没底,她也没经验,虽然六七天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出血了,她也不知道做这些事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那睡觉吧,我困意好重,你再忍个几天,我们再等小儿神赐个孩子,那时我一样劳作都不做,就日日在毡塌上躺着如何?”凌兰随口说了句玩笑的言语,两个眼皮沉的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