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起来,应该是短信来了。她鬼使神差地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几下,接着,一条暧昧不清的短信跃入眼中。
麦穗手一抖,赶紧将手机锁上,悄无声息地下了车。
——
沈谦醒来后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
今天的温度升高了些,消失了几天的太阳从对面山上跃起。车厢里有些闷,他歪了歪脖子,将车窗升下。
往外看去,农家乐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长满了荒草。穿着黑色薄毛衣的女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晨光打在她的身上,显得寂寥而沧桑。
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麦穗很快就回头,隔着十几米远的距离,对上了他惺忪的眼眸。
她突然笑了,快步朝车的方向走过来,脸上带着他看不懂的表情。
车门打开后,麦穗同他排坐着。她带来一股早晨的湿气,眼睛也又湿又红,像是刚哭过。
“我刚才叫你吃早饭,你睡着了。”
沈谦揉了揉眉间,“你吃过了吗?”
“没有。”
一时无话。
片刻后,她凑到他耳边,整个人都倚在他身上,“阿谦,那条公路,能通去哪里?”
沈谦看向外面。她指的那条公路,是停车地点的上方。从这里支出去一条宽敞的路,大约有三十度的倾角;路的两边长满了杂草,应该是很久都没有车开上去了。两边除了密林,就是被砍伐下来搁在地上的实木。
“不知道。”他摇头。
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带我去看看。”
“嗯。”
车子启动后,麦穗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松树,轻声开口:“他叫励歌。”
沈谦目视前方:“你取的?”
“对。”
“很好听。”
她笑笑,也看向前方,仿佛前面能条叫做“希望”的路。
只是路越来越难走。看来这项工程被废弃了,越到里面,高大的树木越多;大型车辆留下的印记里蓄了水,不远处的山头被挖空一半,□□的黄土贫瘠而刺眼。
再开了大约十五分钟后,前方没了路,被一片悬崖给挡住了。
沈谦将车停下,沉默地看向她。
她歪过头来,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没一会儿,她主动跨坐到他的大腿上,“是死路呢,我还以为能通下山。”
他的喉结上下浮动,“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没回答,帮他脱掉他的外套和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