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边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怎么,防我?”
夏湫不自在的摇摇头,这只是她的本能动作。
他不再逗她,迅速帮她涂好药。
屋子潮湿闷热,只有一台老旧的风扇咯吱咯吱的响着,微风徐徐,也带不走这里的燥热。
“还有哪里有伤?”他问。
后背隐隐刺痛,夏湫摇摇头:“没有了。”
谢灼看了她一眼,然后把药放在桌上,站起身指着一间房:“那是我房间,你自己去找套衣服换上。”
“好,谢谢。”
她推门进去,在墙壁上摸索着打开灯,老式的灯泡泛着暖黄的光泽,借着光,夏湫打量了一眼这里。
房间很小,东西也少得可怜,中间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衣柜。
她拉开衣柜,不结实木门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她更加小心翼翼,就近拿了件短袖和长裤。
然后轻轻走到门边,关上了门。
谢灼看着紧闭的房门,他揉了揉太阳穴。
呵,警惕性还挺高。
屋里的夏湫小心的褪下衣服,尽量不碰到伤口。
他的衣服对她来说简直太大了,她取下皮筋绑住多余的裤头,再把裤脚挽了好几层,才勉强合身,至于衣服,她扎到了裤子里。
夏湫弯腰捡起扔到地上的裙子时,不小心看到了床底下躺着一盒药。
她没在意,拿上裙子就开门走了出去。
谢灼听到声音后目光慢慢看过来,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眸光微动了一下。
夏湫有些不自在,她慢慢说:“谢灼,今天谢谢你。”说着朝他鞠了一躬。
今天要不是他救了自己,恐怕……夏湫不敢细想。
谢灼笑了笑:“那好学生,你是不是又欠我一个人情了?”
这是个大人情,夏湫点头。
他继续说:“你先欠着,我要的时候你再还。”他眯着眼,眼尾弧度微微上挑。
夏湫捏着衣摆,点头。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夏湫走到门口:“再见谢灼,你脸上的伤口记得处理一下。”
她只拿走了几个创可贴,把其他的都留在了这里。
“嗯。”他靠在沙发上看她。
直到她走远了,谢灼才掀开裤脚,那道刚好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染红了整个小腿,连带着裤子上也全是血,不过因为他穿了黑裤子,看不出来。
他把桌子上的碘酒收进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