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瓶盐水挂下去,他有点尿急了。
管严肃见他神色有些异样,关心道,“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护士。”
“哎别,没不舒服。”笑爷并紧双腿,有点扭捏地说,“想上厕所,不过快挂完了,我憋下吧。”
“尿是能憋的吗?”管严肃觉得好气地回他,站起来小心地摘下了盐水瓶,又扶了把张口笑说,“地上滑,看着点。”
管严肃替他提着盐水瓶到了卫生间,站在小便池,笑爷不知道在害羞啥,偏要管律师转过头去。
他一个人单手倒腾着皮带拉链纽扣,半天没弄好。
管严肃余光里瞥见他连正在挂水的手都要用上了,无奈地转过身帮了一把。
“管律师,你偷看哎。”张口笑有点不好意思。
管严肃也不知道两个大男人上厕所有什么偷看不偷看的,但他想到这个傻小子说自己是同性恋,还是体贴地背过头去。
两人合力把拉链扯开了,张口笑想起在海南那晚身边这人好像还帮自己把过尿,脸不禁一下子红了。他推了下管严肃说,“好了接下来我自己来了,我都尿了二十多年了,完全没问题。”
管严肃不禁被他这副小模样逗乐,忍着笑转过身。
深夜的厕所安静得可怕,一点点小的声响都被无限扩大,两人一起听着笑爷哗啦啦放水,像是为了掩饰尴尬,张口笑说道,“我现在感觉杨过撒趟尿挺不容易的。”
千年不笑的管律师忍不住笑了声,听得张口笑有点晃神。
去了趟厕所,回来盐水果然马上要挂完了。输液室里就剩他们两人了,张口笑刚准备叫护士,就见着管严肃拦了他一下。
“不用,我会。”
“啊?”
管律师抬头瞥了眼盐水瓶,伸出大拇指轻轻按在插针处,在拔针的一瞬间同时用力压下去,他说,“我拔起来不疼点,管萌是这样说的。”
张口笑压根感觉不出疼不疼,只觉得手被管严肃这样按着,有种突如其来的安全感,不止心里,似乎整个人都被这种安全感包裹住,像个蚕茧一般。
“怎么了?弄疼你了吗?”管严肃抬头看着这人湿漉漉的眼睛,不解地问道。
笑爷擦了下眼睛,说话时声音有点哑,“没事,不疼。管萌经常挂盐水吗?”
问完他觉得自己有点傻,小丫头都出过这么大事,盐水估计挂得也不会少。
管严肃嗯了一声,松开手说,“管萌可比你勇敢。走吧,送你回去。”
“哎管律师,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太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故意的。”两人走出医院时已经凌晨两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