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在东北干的不错啊,都会说黑话了啊。
威尔基放下报纸,取笑了一下瑞格。瑞格也不以为意,身为驻外武官,你们以为真的只是驻外而已?
那肯定是需要想尽一切办法,了解所驻国家的武装军事力量,以及各种军备情况的。说白了就是个搞情报的,只不过因为武官们就是军人出身,可以更加直观的了解观察到的武器参数。
普通的人,见着个拉栓步枪,就搁哪儿喊98K。他们看了,就知道这是啥啥啥,啥口径,啥射速,有何优劣。就和《集结号》里的谷子地似的,武装部的小兵不认识从地方上收缴来的枪,谷子地一上手,摸两把就报出一个“英七七”的名号。
自然的,瑞格会设法了解哈尔滨本地,以及其他各处他所能了解到的日军的动向和情报,然后将其汇总送回美国。
不管有用没用,这种情报的搜集工作,是不会停的。
况且日本是美国在太平洋上最大的竞争对手,雄据二百二十万吨各类型舰艇,拥有极强的海上决战能力。表面上两边可能还挺礼貌的,背地里,两边的情报搜集工作,早就展开了。夏威夷那么多日本移民,可不是纯粹的移民。
“这么说,这个什么王德泰,你有了解过?”威尔基顺口就往下问了。
你都了解了日军了,那么那些东北抗日联军的人,你肯定也了解过一点吧。
“这个人我并不认识。”瑞格也很光棍,他确实认识一点东北抗联的人,但并非王德泰。
威尔基这么问,自然是希望能够见一见东北抗联一线的某位指挥官。他来东亚的目的,就是了解中国和日本的情况﹐尤其是日本的情况。
美国的有识之士,都知道美日之间必有一战。只是这个
战争的时间,并不能够完全确定罢了。既然威尔基都来了,那肯定是想要和跟小日子人打过仗的人,了解了解情况的。
不管要问东北抗联的,还要问天津的美车拇牛陆队,华北的国军,上海租界的各国军队。这些和日本人打过仗,
或者见识过日本人打仗的,他都想问。
“或许,你可以介绍我认识一位那个什么……”威尔基—时间叫不出口。
“胡子!”瑞格笑了笑,提醒道。
“啊对,就是胡子,哈哈。”威尔基掐灭了手中的雪茄,望向瑞格。
意思也很简单,如果能够的话,帮老兄我一个忙。如果有什么要求,你也可以直接提,是要钱还是要物,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哈尔滨此时乃是货真价实的国际性大城市,可以直接和英美各国银行汇兑转账,威尔基一个电报就能转钱来。
“你等我消息吧。”瑞格笑了笑,到也是个好生意人,没办成事不开口,请您回去等信。
反正这会子东北抗联到处打铁路的主意,威尔基想走也未必走得了。在哈尔滨玩两天挺好的,八月里的哈尔滨,虽是盛夏,可并非酷暑,气候相当适宜。
伴随着中东路的建设,哈尔滨从一个荒芜之地,迅速转变成大都会,此时已经有了五六十万人口,颇有几分可以闲逛的景点。
忙里偷闲的威尔基,不仅见识了白俄移民建立的东正教堂,还见识了日本人修筑的和馆神社。甚至还了解了一番哈尔滨特殊场所的妙处,日本人在此设牌收捐,正规的馆子里面都得身体检查,倒也不怕有什么脏东西。
另外一边的瑞格,则是找到了一名美国传教士。在十九世纪中后期,就有传教士进入东北地方传教。等到了二十世纪初,各国的传教士涌入中国、日本和朝鲜,试图在这块不曾信仰他们的主的土地上,传播福音。
美国的传教士也不落人后,纷纷来到东亚三国,进行传教活动。而东北的传教活动,主要集中在大城市和朝鲜族移民中。
集中在大城市,是因为东北地广人稀,你要是云野外,几公里见不着一个人影都很正常。至于朝鲜族移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李朝那本有叙述,几千字呢,我就不搬过来了),他们很多人信奉了基督教。
恰恰在朝鲜活动的革命志士,和在东北抵抗日本侵略的朝鲜移民,通过基督教这个媒介,有许多人联合到了一起。
基督教在朝鲜革命者的运动中,充当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很多朝鲜的革命者,就是通过传教士的协助,进而逃避了日本人的追捕。瑞格找来的传教士,自然就是和某些东北抗联中的朝鲜人有联系的。
前头报纸上的东北抗联第二军独立师,前身是东满游击队。而东满游击队的前身,是诸多吉林东北部,以及黑龙江宁安和朝鲜北部部分地区的抗日游击队。
里面不仅有大量的中国人,也有许多朝鲜人。这些朝鲜人在清末时就已经移民到了东北,往往通晓汉语,能够和东北抗联配合作战。
那名瑞格找来的传教士,就为他推荐了一名在哈尔滨做生意的生意人。双方约定了时间,威尔基悄然去往教堂。毕竟领事馆过于扎眼,而去教堂,则相对合理。
哈尔滨的各国侨民移民不下二十万,白人占其一半,日本人未必监视的过来。
在教堂内的一个小办公室中,威尔基见到了瑞格寻来的,和东北抗联有关联的人。只是来人实在是年轻,梳着一丝不苟的油头,戴着金丝框的眼镜,二十岁上下。
别说什么“胡子”了,连他自称的商人也完全不像,更像是一个在学校里面混日子,只为勾搭女学生谈恋爱的富家公子哥儿。
威尔基稍微带着些许的迟疑,但是他是见识过奈尔的本事的。二十岁的男大学生,保不齐就是个隐藏颇深的能人,不能简单地以年龄和相貌来断定。
“你好,温德尔·威尔基,很高兴和你认识。”威尔基主动站起来同眼前的年轻人问好。
“你好,在下张蔚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