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洛茨基没有打断奈尔的陈述,只是简单的听着。一边听,一边还从自己的口袋掏出小本本,记录着什么。
“以我的看法来说,法西斯主义很难全面夺权!”奈尔望向托洛茨基。
“那假设有一个人,以白人至上主义,团结大部分白种人,保证这一群体,在美国占据人口优势呢?”托洛茨基抬了抬头,继续问道。
好问题!
跨越一下什么德裔英裔爱尔兰裔的族群,以白种人至上相号召,聚拢起一个新的美利坚白人民族,然后夺取并掌握国家的权力。这或许也是一条路子,一条应该也有人想到过得路子。
“我还是刚刚的那个回答,两年前这是有可能的,至于现在,则不可能。”奈尔摇了摇头,表示这不可能了。
罗斯福让白人都吃不饱又饿不死了,绝大部分人对于白人至上主义,就算心里面是认同的,可他身体很诚实。他得每天出去挣饭钱,一日复一日,始终而不得停歇。
再是极端的白人至上主义者,也没有办法饿着肚子去宣传白人至上主义啊。
“也就是说,在事实上,美国已经摒除了法西斯主义发育的土壤。”托洛茨基继续写着,一边写一边问。
“事实便是如此,白宫的政策,在短时间之内,还是卓有成效的。”奈尔就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工产主义呢?或许一个能够结合广大工人阶级的工产主义党派,有没有可能获得权力?”托洛茨基终于放下笔,抬头望向奈尔。
“恕我直言,我本人对于在美国发展工产主义,是持完全悲观的态度的。”奈尔面色不变,直言不讳的说道。
听到了奈尔的这句话,托洛茨基的面色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他皱了皱眉,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平常。什么大场面他没有见过,奈尔的一句话,并不足以让他破防。
“美国的工人阶级没有斗争性吗?”
“有!”
“那为什么没有进行工产主义革命的可能呢?”“因为工人阶级有斗争性!”
奈尔的回答让托洛茨基微微一愣,他真就是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奈尔在和他说什么罗圈话?怎么答非所问的。
“正是因为美国工人进行了数十年坚定的斗争和反抗,所以不论是资本家们,还是远在华府的白宫,都意识到了,想要完全平息工人阶级的怒火,是不可能的。与其双方继续进行残酷的斗争,不如从手指缝里面漏下两块碎肉,满足工人阶级的需求,进而使得绝大部分工人阶级进入某种‘斗争’的怪圈。”
什么意思呢?奈尔说得话好像逻辑并不通顺,但是实际上稍微摊开来说—说,就能够明白了。工人们坚定的斗争了﹐而且百折不挠的斗争,使得资本家看明白了。
杀,是永远也杀不完的!
只要工人们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那么一代一代的工人运动,就永远不会停歇下来。双方最终只会斗得两败俱伤﹐谁也不可能得着好处。
所以应该怎么办?那当然是建立起工会,同工人沟通,了解他们的想法,对工人的需求进行一定的妥协。
我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