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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只能是等待的那一方。
他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所以……就最后几周,忍着,别折腾了。”原晢说。
通话的间隙,原晢在草稿本上用水笔画下了两只黑白猫。
那只黑猫就喜欢抱着白猫啃,左边啃啃,右边啃啃,幸福感随着四周的小花朵溢满纸张。
和屏幕对面正撒泼耍赖嘟嘟嘴的大可爱特别吻合。
“不要嘛,我明天就想回去,我明天没课了……”那个姓裘的依旧在卖力讨好,为一张回国通行证使出浑身解数。
“原晢……”
“哥哥……”
“男朋友……你可怜可怜我嘛……”
“不,允,许。”原晢假装刷题般给黑猫涂着色,头也懒得抬,消极应付着对面那个扭来扭去的怪东西。
这已经是原晢画的第十稿了。
在某个孤单的午后,原晢给手表上的两只线条猫做了局部调整,干瘦如柴的小猫咪立刻变得毛茸茸的,特别软乎。
像极了晨间窝在他身边的男朋友。
原晢偷偷把手稿藏在题集里,准备在盛夏时节将自己和画一起打包带走,传送到冰天雪地的南半球,给那个姓裘的来一点生日惊喜。
“对了!”
裘时突然一声惊呼,等下一秒原晢抬头的时候,视频对面只剩那只呆呆傻笑的大白猫了。
猫脸蛋上还沾了不少口水印。
原晢:“……”
可怜的猫咪。
那边一直在翻箱倒柜,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几分钟后,一枚四四方方的钢制小骰子出现在屏幕里。骰子的六个面清一色刻着数字「6」。
原晢对着镜头眨眨眼,不对,好像又是数字「9」。
“哗啦——”
那个姓裘的抵着收纳盒屁股往桌面一扣,清脆响亮的小骰子全部骨碌碌滚了出来,在台灯下反射出一抹亮光。
由于前两周均不被允许回国,裘时只能带着旧数据去那家拥有百年传承技艺的钻石铺现场监工,定制的对戒还没出炉,他又顺道磨了这么一堆小玩意儿。
“哥哥。”指尖在冰凉的数字面轻轻抚过,裘时存心不良,坏笑着问:“喜欢6,还是9?”
原晢小脑瓜子一震:“嗯?”
就凭床底那堆不正经书刊,那堆他补了两个月都补不完的野生读物,原晢敢打保票,这人绝对不是在谈数字。
6还是9?什么6?什么9?
呵,管他什么69,反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才不会中计。
“什么6还是9?”原晢装作不经意地问。
原晢还想继续装傻,可裘时敲了敲背后那张饱经风霜的乘法表,根本不给他机会:“惩罚表,哥哥。”
“以后家里只有这种骰子了。”裘时得意地凑近屏幕,伸手勾了勾屏幕里的人,压着嗓音问:“哥哥喜欢6,还是9?”
“……”
“还是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