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原晢挡着光亮睁开眼时,鲍智宁已经被来人一把提起来了。
“这就是那小鬼?”为首的壮汉看着原晢问。
“嗯。”鲍智宁粗糙地抓了抓头毛,看清来人后歪着脖子转向原晢,缓缓点了一下头。
鲍智宁明显也是被吓醒的。
他双脚都没站直,只能嘟囔着和来人打招呼:“……大,大哥,早。”
“早早早,这都几点了,你哥飞机都落地了,还早呢?”壮汉掐着鲍智宁的一边耳朵,冲着他大声吼道:“钱钱钱找不回来,一天天的,就知道给你哥惹祸!”
“起来了!不是着急吗!不是要出人命了吗!”
“到底还治不治了!”
来人是北方地下钱庄的大老板,也是鲍智宁的大哥,鲍宇宁。
当然,这人还是原宏涛的老债主,所以对原晢这个债务人之子完全露不出什么好脸色。
听说鲍宇宁有个小弟也出过车祸,症状和夏臻目前的状态极为相似,家里人跑遍全国寻医问药无果,差点就要放弃了,最终还是在鲍宇宁的关系下联系首都专家才治好的。
前一个案例已经基本恢复正常生活了,即便过程有些艰辛,但好在没落下什么后遗症,这正是鲍智宁想要的解决方案。
“当然,哥做事从来不白做。”鲍宇宁突然转过来,盯着没来得及起身的原晢说:“你,得跟我回去当人质。”
原晢双瞳一惊:人质?
“三年起步,不要想着离京,更别想着偷渡出国,直到你那个爹把所有烂帐还清为止。”
“大哥,这可万万使不得,这孩子还要出去上学呢。”鲍智宁立刻挡在两人之间,苦口婆心劝说道:“夏臻都已经离婚了,这孩子跟妈的,和原宏涛没关系了啊。”
“什么什么没关系,我看你就是个傻子。”鲍宇宁直接把自己的傻胞弟扔一旁,居高临下看着原晢问:“你叫什么?”
“……”原晢突然很想改名。
“说话。”来人稍显不耐,嗓音也跟着高了几度:“哑巴了?”
“原晢。”原晢站起身,试图从缩短的视线距离中找回一点点勇气。
他没有任何退路。
夏臻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完全依靠机器维持生命体征,没有门路的他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把转院手续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