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晢礼貌出让比武地界,不忘把酒桌上的两只猫咪立牌护在怀里,笑着用指尖碰了碰。
他很爱他的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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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北方的日子并不好过。
鲍宇宁的小弟第一时间出现在医院,给了原晢附近合租房的钥匙,并试图没收他的手机。
这是夏臻入院前的最后一道坎。
鲍宇宁特意打了一个时间差,他人不在当地,小弟们也只是照惯例行事,鲍智宁拿不到大哥的承诺根本无力阻拦。
原晢别无选择,只能当众清空所有数据。
他不知道手机会被卡多久,也不确定这些人会不会以他的名义干坏事,只能将空机子上交后再单独去营业厅注销号码,彻底告别了南方的生活。
往后不管他去哪里,都有几道影子在身后盯着,寸步不离。
原晢在阴暗潮湿的合租房住了整整一年,尽管鲍智宁时常会来看他,其余混混也总是一副客气礼貌的模样,可他依旧是鲍宇宁押在手上的人质,是没有自由的廉价鱼饵,出租屋里并没有人愿意和他搭话。
混混们表达善意的方式也很简单,比如突然出现在窗台的烟头,总是离奇失踪的牙刷,还有时不时从床底窜出来的干尸耗子。
他们乐于见到高材生受惊的模样。
原晢太干净了。
干净明朗的少年,往往招人妒恨。
可这群底层讨命的街头混子完全低估了原晢的忍耐力。
飞机落地后,原晢就没再掉过一滴泪。
他又做回了曾经的淡人,而淡人本身就不会有太多情绪,更没必要把这些小事放心上。
原晢知道,他此行的唯一目的就是给夏臻治病,其余意外都是掀不起风浪的小插曲。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使命。
每次遇到类似的恶作剧,原晢都会面无表情地将屋子重新收拾干净,能洗的东西就洗,洗不了的东西就扔,然后给房间再多上一层锁。
如果哪天下课回来发现锁芯被撬坏了,那他就出门再换一把,用不了几个钱。
都不是什么大事。
原晢很清楚,这些人也就只能做到这步了。
在地下钱庄的圈子里,混混的层级比小弟还低,他们不敢真让他在这个屋子里出什么事,顶天了,也就捉弄一番出口恶气,仅此而已。
原晢不想再生事,所以每次都假装无事发生,久而久之,混混们也就觉得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