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生的儿子,身后又有霍家的支持,成为下一任帝王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霍显在霍成君进宫之后,便将太子之位看作是霍家之物。现在刘奭被封为太子,她怎么可能不愤怒。
而且,这刘奭还是许平君的儿子。许平君死在她手上的事情,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是皇上却是知晓的。如若皇上将事情告诉了刘奭,那等他即位之后,他们霍家可不就危险了么?!
她绝对不允许平君的儿子登上皇位!
霍显随后就安排奴才准备马车,她要进宫见皇后!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霍显踏入椒房殿倒是难得在霍成君面前保持了礼仪。她今天要与霍成君协商的可是关乎于霍家兴亡的大事,自然要慎重许多。
“母亲不必多礼。”寻罂看到霍显并不意外。
霍显起身扫了一眼服侍在霍成君身边的奴才,她直接开口吩咐。“你们先下去,我与要事与皇后娘娘相商。”
春玲等人并没有第一时间按照霍显的意思去办,春玲在霍家的时候,的确会顺着霍显。但是如今她服侍在皇后身边,霍显此时的身份可比不上皇后。她们事事要顺着的不是霍显,而是皇后。
“先退下吧。”寻罂随后开口。
两侧的奴才听到霍成君的声音,连忙应是,陆续的走了出去。
霍显的眉头微微一皱,她这几年也没少进宫。不过她进宫的原因多是为了和霍成君联络感情,偶尔有一些事情需要商议,让这身边的人听到也无伤大雅,自然不必屏蔽左右。她倒是不知道,这皇宫的奴才对她已经这般疏忽了。
其他的奴才她倒是也能理解。春玲却是从霍家走出来的,她作为霍成君身边的大丫鬟,若是她退出去,其他人自然也会离开。但是她却扫了自己的面子!
“母亲,您有何要事要与君儿相商?”寻罂见奴才们都退了下去,便开口询问。
“君儿,你可知那刘奭被立为太子之事?!”霍显将自己对奴才的不满压了下去,正事要紧。
“皇上在下旨之前,便已经告知君儿。”寻罂点了点头。
她这个皇宫外的人都已经知晓,居于深宫的霍成君不可能不知。霍显却是没想到,霍成君在下旨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但是她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没有让人传讯与她协商?!
霍显的眉头明显的皱了起来,“君儿,你这次的事情做的糊涂啊!皇上既然已经提前告知你,你怎么没有开口阻止?以皇上对你的宠爱,这封太子的旨意又怎可能下达?”
“陛下可不是商纣王、周幽王之辈,又怎可能为了君儿便更改自己的决定?”寻罂微微皱眉,面上已经看的出几分不悦。
“可是,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刘奭成为下一任帝王!君儿,你也知那许平君之事,若是刘奭真的继承了皇位,我霍家危矣!”霍显也是一时情急,直接就对霍成君用了教导的口吻。
“母亲放心,陛下他总会为霍家留一线生机。”寻罂面上却是不慌不忙,淡定的很。
“一线生机?!君儿……”霍显更焦急了几分。一线生机?只要是霍家还在,那就算得上是一线生机!但是,霍家会沦为何地,便不为人知了。从如今这样庞大的家族,沦为落魄之户,也同样是一线生机。这样的结果,霍显怎么能接受。
“陛下做事自有分寸。”寻罂打断了霍显的话。
霍家走到现在这样的局面,与霍显这样贪心不足的想法有很大关系。若是能够及时收拢自家权利、急流勇退,霍家或许能以一个大家族的身份在汉朝多存在些年月。但是说的容易,做起来难。贪婪本就是人之本性。
“君儿,哪怕你不为霍家着想,你也要为日后你与陛下的子嗣想一想。若是你生下皇子,那可是正正经经的嫡子,你又那么受皇上宠爱。难不成忍心看着自己的子嗣,就这样屈居刘奭之下?!”霍显见以霍家做理由没有用处,便开始打感情牌。
“那也要等君儿有了子嗣再说,如今还言之过早。”寻罂看了霍显一眼,声音显得严肃了许多。“这太子之事已成定局,不是君儿可以改变的。如今太子刘奭是皇上的独子,立太子也是众望所归,没有改变的理由。”
“刘奭现在已经是太子,若非他犯了什么大错,的确不可能被废。但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这太子之位自然不可能给一个死人!皇上如今也还算年轻,想要再有其他子嗣容易的很。”霍显的声音之中明显的带上了几分阴毒。
“君儿,当年若不是因为一味□□,你如今也不可能会是皇后。你也可以用一味□□,让刘奭为你的子嗣让位!”
“母亲不必多说。君儿该做什么,君儿自己心里明白。”寻罂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没多久便停了下来。“母亲,你此时进宫可不是什么好时候。陛下应该很快就能处理完国事,到这椒房殿来。君儿让春玲送你离开。”
霍显微微皱眉,她看着霍成君面上的浅笑,心下安定了许多。那样乖巧的模样,与她在霍家的时候何其相似。这下毒之事,她应当是觉得可行,只是不愿意开口而已。
这事的的确不易宣扬,君儿比她还要谨慎许多,在这皇宫中是好事。
“母亲就先回去了。”霍显走出房间,春玲紧跟在她的身后。霍显看向春玲,心下对霍成君越发满意。霍成君显然也看出了她对春玲的不满,所以这次便让春玲来送她。
女儿果然是最贴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