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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高太后怫然道：&ldo;哀家要替你们做主和离，何须让玉儿知悉！&rdo;

&ldo;霍维棠，这话难听了些，但哀家不得不告诉你，这十多年来，你可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恐怕他们母子在你眼中，还不如你摆在后院的几块朽木废材！玉儿当年请旨要调往张掖，你作为父亲，却连夜里出了长安去往琅琊。这两年，他身经百战，浑身是伤，他故意不传家书回来，但不代表哀家不知道！哀家让人将军报每封都抄录了送到你府上，可这两年，你可曾给他写过一封信？&rdo;

&ldo;如你这般做父亲的，天底下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你即便是对嘉宁心有怨恨，可她终归是给你生了个儿子，玉儿是你的血脉，你的亲骨肉，你却对他不闻不问到此地步，简直不识好歹！也不想你一介寒门子弟，何以让公主垂青，连她诞下的孩儿也要入你霍氏族牒？&rdo;

太后言之咄咄，话已无比难听。

但霍维棠对此无法辩驳。

他垂下了目光，&ldo;既是太后做主，臣无异议。&rdo;

太后不过起了个头，说了霍维棠几句，他便应许了！

他竟这么快便应许了？

一直于一旁沉默无言的刘滟君，恍然抬起了眼眸，目光又惊又怒，跽坐起身来，峨冠上缀着的数串红璎珞步摇乱晃，几乎拍在面额之上，她恼怒地望着霍维棠：&ldo;霍维棠，你可对得起我！&rdo;

殿内因公主这一喝，鸦雀无声。

高太后转头，催促着让众宫婢退去，只留雁鸣在此侍候。

刘滟君气得眼眶泛红，声音也发颤了，却硬撑着一口气直直地盯着他。

霍维棠自嘲一笑，&ldo;公主，是我霍维棠一介乡野村夫，担不起你的厚爱，当年便是如此，如今可证明先帝和太后的眼光都是对了，二十年已过，我仍旧是孤寡一身，一事无成。分居十五载，这婚姻也实同废了，不如早些松了镣铐，公主反而能自在些。&rdo;

&ldo;霍维棠，你好……好……&rdo;

刘滟君咬牙，眼泪沿着面颊簌簌地滚落下来。

&ldo;你担不起我的厚爱？你当年说娶我之时，明明白白与我说了不勉强！可婚后你待我犹如冷石，我放在怀里揣不热，放在手中也捂不化，你更纵容那贱人入府，隔三差五地趁着你不在，在我跟前目无尊卑！你便是如此待我的，如今我大好年华不再，容颜苍老，日后也不能贰嫁了，你便要甩手和离？&rdo;

&ldo;公主，&rdo;霍维棠抬眼望向她，不知不觉喉结艰难地滚动了几下，&ldo;你还甚美，嫁人不难。&rdo;

刘滟君感到身体竟发冷起来，寒意直窜入胸口。

霍维棠垂目又道：&ldo;我后来也得知，玉容对你是有些不敬之处，倘若我早一些知道，自会责她出门，只是你不该随意便将人打杀了抛尸入河。&rdo;

刘滟君闭上了眼，眼泪夺眶而出，身体不住发抖。

她抬起衣袖，擦拭去眼泪，目光偏向了一旁。

高太后终于再也忍不住，&ldo;够了，你纵容徐氏数载，难道不知，哀家的独女，在家中之时闺名也唤作玉容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