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连路边的垂柳都枝叶耷拉,无精打采。
“还有多久到?”
我擦着汗,不知第多少回掀起帘子问。
车夫的声音也是一样的有气无力:“回王爷,还有十里地到下一个驿站,可以稍作休整。”
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赶这么远的路。哪知就遇上了难得一见的酷暑,可把我难受坏了。
马车里放着冰块,没过多久就化成一滩水,久了还会冒热气。
季明尘坐在我身边,摇着扇子为我扇风。
如此炎热,他却依然优雅自如。入夏后他就不再穿红衣了,只着一身素净的白袍。头发一丝不苟地束着,额上连一丝汗水也没有,神情怡然悠闲,像一位极富教养的贵公子。
又像一株风度万千的雪松。
我看得入了迷,连炎热都消散了几分。
“仙人,你都不会热的吗。”
我无力地抱住他的手臂,枕在他肩膀上,自己有气无力地回答了:“对哦,你是天宫里的仙人,当然不会热。”
季明尘轻笑出声,掏出手帕给我擦汗:“傻。”
他的手凉凉的,我拉过他的手覆在脸上,舒服得喟叹出声。
还不够,我又拽着他的手伸进里衣,贴在胸上。
他的手僵住了,声音无奈:“阿翊,别这样。”
我不放。
他合指一捏。
我整个人雷劈似的弹起,惊愕地看着他。
“你、你怎么能捏……捏……”
他不紧不慢地收回手,极富涵养地冲我一笑。
我抱住胸,羞得满脸滚烫。
他怎么越来越坏了。
他却不再看我,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送你。”
那是一块温润纯白的玉,泛着淡淡的莹白光泽,宛如一块毫无瑕疵的琉璃。
我早就发现了,这块玉他从不离身,一直贴身带着,一定是很重要的人送给他的。
他说:“这块玉冬暖夏凉,你戴上,能舒服些。”
果然,他顿了顿又说:“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我说:“既然如此,那一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不可以给我的。”
他笑了,亲手把玉挂在我脖子上,凉凉的玉贴着胸前的皮肤,果然凉爽了许多。
我嘿嘿笑着,凑上去贼兮兮地问:“那你母亲有没有说什么?”
“嗯?”
我提醒他:“比如……这玉要送给最喜欢最喜欢的人……之类的话。”
他不语,眼神却含笑。
我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的甜,贴近他讨要亲亲。
他一挑眉:“不是热吗?”
“再热也要贴贴。”
亲吻让空气又升温了几分,喘息着分开后,他的额角也渗出了薄汗,脸色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