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天人交战,没有了那双能扰我判断的明眸,我心里的天平逐渐向另一方倾斜。打定主意,正想起身去找太医,他虚弱的声音却止住了我的动作。
他没有睁眼,只是低低地说:“别去。”
我无声地叹气,趴在床边,手伸进被子里给他捂着肚子,用掌心的温度暖着那处寒凉。我的手很热,他想必舒服了一些,微蹙着的眉松开了。没过多久,呼吸变得绵长。
我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卧房,去了那位老太医住的庭院。
季明尘说他这是正常反应,想来是昨日的事情留下的后遗症,所以他不愿意让太医过来瞧。他不愿意让人知道,我自然会帮他遮掩。
我对老太医说:“我有一个朋友,遇到了些麻烦。”
老太医捋须而笑:“王爷请说。”
我斟酌着词句开口:“我的这个朋友,昨日与他的妻子做了一些亲密的事情……嗯,就是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做的事情,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他捋须的手顿了一下,看我的目光变得奇怪,谨慎说道:“应该是可以的。”
“我这位朋友的妻子今天不太舒服,你给开个药方。”
老太医说:“敢问王妃今日有何症状?”
“他发热,而且……”说到一半觉得不对,我板起脸,严肃地说道,“谁告诉你是王妃身体不适?本王已经说了,是我一位朋友的妻子。”
老太医从容一笑:“恕老臣失言。敢问王爷这位朋友的妻子有何症状?”
我说:“他发热,而且一直肚子疼,帮他暖着能舒服些。现在他睡着了,你尽快煎药。”
“是。”
我想了想又说:“多放甜的药材,最好是喝起来像糖浆,不要让他喝出来这是药。”
老太医应下,又对我说:“此乃行房事后的正常现象,王爷不必……王爷的朋友不必太过忧虑,待老臣煎一副药给那位妻子喝下,今日里注意保暖,便无大碍。王爷……的朋友下回再行昨日之事时,记得及时沐浴清理,便不会身体不适。”
我隐约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急忙记下。
老太医煎药去了,我回到卧房,季明尘仍熟睡着。我走之前塞进被窝的手炉已经温凉了,我把它拿走,换做我温热的手心,继续暖着他泛凉的小腹。
自他恢复内力和武功后,一直是他在照顾我。而现在又像是回到了鸿胪寺使馆,换回了我照顾他。我看着他沉睡的容颜,心里软得不行,吻了吻他的手背。
药煎好后端来,他仍没有醒。他好不容易睡个好觉,我不忍心叫醒他。可是药却经不起等。犹豫再三,我俯身贴在他耳边,轻声喊他:“明尘。”
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又慢慢聚焦。
我说:“好些了吗?”
他嗯了一声,声音还是哑哑的,好在额头没那么烫了。
我端过床头的药,对他说:“身子难受的时候吃点甜甜的东西会好受很多,这是蜂蜜糖浆,很甜的,喝了就不难受了。”
他眼带无奈:“你……”
我止住了他的话语,说:“很甜的。喝一喝,好不好嘛?”
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我扶他起来,把碗沿轻贴在他唇边,他便慢慢地喝完了药。
他说:“我其实不怕苦。”
我装傻:“蜂蜜糖浆当然不苦。”
他半是无奈地一笑,声音倒是恢复了几分力气:“谢谢。我再睡一觉,就没事了。”
想到太医说的要保暖,我从床头拿了一套干净的里衣,想帮他穿上。冬季的里衣很是复杂,我把衣服摊开,在他身上比划着,愁苦地皱起了眉。
他说:“我自己来。”
我说:“你还病着,不许乱动。”
他便说:“让小厮来。”
“我来。你告诉我怎么穿。”我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你的身体只有我能看。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笑死,回老家不敢让家人知道我写小说,每天等大家都睡了在卧室偷偷摸摸的写呜呜呜呜好惨一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