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许久,我问:“我做得对不对?”
他说:“不对。”
我却没有一丝沮丧。
我说:“那我再学。”
又一个充满野性的,激烈的吻。
这次我没再问他,我兀自说:“还是不对。”
又一个吻。
“不对。”
“不对。”
“还是不对。”
……
……
我在雪的清冽气味中睁开眼。
我坐起身,屋里只有我一个人。
这是一间纯用木头建造的屋子,床、桌子、窗户都是木头做的。木头的颜色本该让人感到温馨,我却只感到茫然无措。
我是谁?这是哪里?
我隐约觉得,我不该是一个人,我身边还应躺着一个人,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脑子空空的,像丢失了三魂七魄。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殿下醒啦!”
这个小厮模样的人端着木盆进来,口中说着:“殿下可算是醒了,已经是正午了——今儿一早,下了今年的初雪。”
我看向窗外,一片片鹅毛大的雪花正飘落。
说话间他已走到了我的面前,吃惊道:“您的嘴唇是怎么了?怎的肿起来了?昨晚有蚊子吗?可不应该呀——现在是冬天。”
我茫然地摸了摸唇,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可这是怎么搞的?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只隐约记得,似乎是摩擦弄肿的。
小厮模样的人一拍脑袋:“哎哟!小的忘记了,季公子早起去练剑了。小的先伺候您更衣,再带您过去。”
季公子。
我的心一动,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心头。我脑中空茫的雪原里,突然绽出了一树桃花。
这个季公子一定是我最重要的人。
于是,我终于开口了:“带我去。”
山间的松林白了头,有飞鸟停在树梢浅眠,被堆积的雪花压得弯了腰,扑簌簌地抖着翅膀。路完全被雪花盖住了,大地雪白空茫。
落雪的山路很不好走,我裹紧狐裘,走得很慢。
一席明艳如火的红衣出现在了视野中,那是漫天的雪色中,唯一的一抹红。
他在雪中舞着剑。
那把薄如蝉翼的剑被他舞得近乎残影,红衣时起时落,在雪中飘舞着,勾勒着。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