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微闪,起身道:“杜爱卿过来是有何事禀报,你与朕去书房说吧,沈爱卿与云锦时旧时相识,便容她们在这叙叙旧吧。”
话落,他径直走了出去,杜纵看了看两人,也跟了上去。
亭子陷入更大的沉默中。,两人也没有对视,都拿着手上的酒杯,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直到一个宫女上前道:“云小姐,陈太医听闻您还在宫中,带了药箱过来,说您的伤口需要两个时辰换一次药,如今正候在外面。”
沈丞的目光打过来,那宫女顿时瑟缩了一下。
云锦时没有察觉,沉静道:“唤他过来吧。”
陈太医进了亭子,才发现沈丞也在旁边,惊了一下,才行礼道:“沈大人。”
见两人都沉默着,陈太医只得上前把药箱放下,半蹲到云锦时身边,示意她伸出手来。
云锦时这会儿也感到手指有点痛,她昨日受了伤后,本来敷了药不日便会好,但担心云容又像上次那般招惹她,就只敷了点止痛的药,此时药效渐渐消退,痛感一时强烈起来。
她把手举到陈太医面前,知道此人是宫中少有的不必防备之人,便温着嗓音道:“陈太医给我上点止痛的药吧。”
陈太医叹了口气,按着她的手腕仔细拆着纱布:“云小姐身子娇弱,要多爱惜自己的身子啊。”
这时,一直漠然无声的沈丞盯着两人交叠的手寒声道:“男女授受不亲,云小姐云英未嫁,陈太医也未娶妻,这么握着女子的手腕不妥吧。”
陈太医愣了下,看了看两人隔着一层布料贴着的位置,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这不是隔着帕子了吗?”
沈丞这态度,他还以为自己忘了放帕子就握着云小姐的手了。
说实话,在凤朝,除了宫中的妃子比较忌讳与皇帝以外的男子接触,寻常人家根本没有这么多避讳,他的一些在宫外医馆中的朋友,出诊时根本想不到要隔着手帕布料接触女子。
云小姐不是后宫妃子,本也不需如此麻烦,他生怕冲撞了恩人,才用了帕子。
沈丞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时转过头,恢复了冷寂隔绝的气质。
“。。。。。。”云锦时意识到什么,轻笑了一声,倒也不语。
纱布落地,露出那两道深可见骨的剑伤伤痕,她的手指纤细白皙,这两道伤口可谓触目惊心,完全没有见好的局势,反而越发狰狞。
陈太医倒吸了口凉气,惊道:“怎会如此?”按理说涂了他的药,过了两个时辰,怎么也该止住血水,略有恢复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