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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父亲表态,秦灼哗一声?起袍摆。
他脚蹬一双软缎面拖鞋,没有穿裤,露出腿部颀长优美的肌肉线条。这双腿肌肤白皙,筋骨刚硬,堪称贵族时潮所推效的圭璧。
如果没有那两条伤疤的话。
那是我父亲无数次抚摸过的伤疤。夜深人静,帐落灯熄,我父亲帮他将那条褪到脚腕的薄罗亵裤脱掉,手掌顺着他的踝骨,追寻那条伤疤一寸一寸向上抚摸。那疤痕缝合多年,有食指粗细,吸附在秦灼骨肉上,像一条粉红丑陋的蜈蚣。从脚踝往上,一直延伸到近大腿。根。部。他叫万千男女妒恨痴迷的肉。体,竟有这样白璧之瑕的破损。
随着我父亲手掌上行,秦灼抓紧他后脑头发,发出细细喘息之声。父亲沿着他的腿摸索两下,突然皱眉,问,你多久没按腿了?
秦灼倚着枕,说,你一走一个月,谁来帮我?子元吗?你也叫我这么敞着腿给他瞧吗?我妹妹还要跟他结婚呢。
父亲不理他这些口舌,说,药油你也不用。
秦灼嗤一声,我不爱那味道,一股泥腥味,敷完还要再洗澡。
父亲默了一会,忽然翻身坐起,穿裤子下床。
秦灼也腾地坐起来,问,你干什么去?
拿东西,给你揉腿。
秦灼不可思议,叫道,我他妈脱光了躺你底下,你他妈都立了,放着正事不干,你给我当郎中?你打仗打坏了部件,你不行了?
他叫嚷这一会,我父亲已经端了东西过来,擦火摺点了灯。一瞬间,秦灼鲜活的肉。体被一点而亮,芳香四溢,宛若一尊水月菩萨。
父亲似乎视若无睹。
他坐在床边,拧开一只瓷瓶,倒在掌心一汪棕黄透明的油状物。气味古怪,徐徐流动。父亲迅速搓动手掌,药油被他的冰凉掌心摩擦出生姜般辛辣刺鼻的香气。他手掌按在秦灼脚踝,也是一寸一寸往上,但跟方才的抚摸截然不同。
秦灼赤身坐着,一只手捏着鼻梁,一只手捏我父亲的后颈皮,说,萧将军,你真行啊。
我父亲说,这油要两天用一次,你多少天没有用?落下病根,以后吃大苦头。
好、好,晓得了,记住了,再不敢忘了。秦灼嘀咕,都道年纪大的好啰嗦。你比我还小两年,怎么这么能念呢?
父亲说,你好好的,我不念你。
秦灼倚在被间,眼中光芒闪动。他撩开我父亲头发,在父亲耳后摸到津津的薄汗。他一下一下捏着我父亲因燥热发红的耳朵,轻声叫,六郎,我嫌这味儿,这味儿冲。
这药效好的。那些太香的掺的香料太多,不顶用。
秦灼啧一声,你不问我,之前是怎么忍的这味儿的?你问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