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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灼立刻甩开,“别碰我。”
他脸上那张忠心归服的面具彻底剥落,越看萧恒越气,有心要先走,腿部一用力,腹底就隐隐抽痛。秦灼暗骂这罪魁祸首十万八千遍,到底不再折腾自己,轻轻一振缰绳,黑马缓步而行。
萧恒见他态度软和,忙跟在身侧。
这一段聚少离多,两人这样静静并辔,竟似前生之事。再多怨气,也像前生的遗恨了。秦灼踩在马镫上,感到萧恒的腿挨着自己的,隔着两层布料,摩擦中他感觉到萧恒的肌肉线条。
坚硬的。热乎的。活的。
那旁的事情,还有什么紧要?
平常闹气,他不开口,萧恒决计不敢讲话。秦灼深深呼吸几下,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是夏雁浦的?”
他肯说话,萧恒眼神亮了一下,“那十名影子截杀失败之后。”
萧恒继续道:“他们久久不归,第二波杀手一定会前来查探。我跟踪他们的返途,发现他们和夏雁浦接头。
“所以你是故意丢下血衣,让他们以为你死了。”
“是。”
“兵符也是你故意留下的。”
“是。”萧恒说,“夏雁浦没有兵权,这对他来说是及时之雨。他一定会拿。”
那象征军权的铁块,就成为他刺杀萧恒的铁证。
秦灼鼻息沉重,问:“香囊呢,你留香囊干什么?捅我的心吗?”
“我不想和你分。我想知道为什么。”萧恒气息加紧,“少卿,咱们不是好好的吗?”
秦灼勃然怒道:“别跟我扯这话,我在审你,你倒质问起我来了!”
话一落,身后就追来悠悠扬扬一道声音:“依在下看,大公若想跟将军两断,还是低调一些。来来往往,难免有人。”
秦灼扭头,眼梢一吊,笑一声:“我还道平日是怎么得罪了渡白,他刚死没一阵,你就急着下我的狱。看来你俩这一狼一狈,是早有盘算。”
“不敢不敢,在下和将军清清白白,顶多是臭味相投。”
李寒眼珠子从两人中间滴溜溜一转,当即瞭然,直说正事:“将军跟踪影子,发现他们和夏雁浦的密谋,便折返回来,和我商定计策。我想,夏雁浦在这个关头要杀将军,一定关系皇位,那他手中一定有所谓的新继承人。为了找到这位‘建安侯’,我和将军议定,与其静观其变,不如顺水推舟。将军之死总要有人发现,不如我们自己拿这个主动权。”
秦灼说:“所以你叫他扮成梅道然,自个说自个死了。”
“是。可将军虽死,将军的拥趸还在,突然一个‘新君’横插一杠,他的部下和盟友会善罢甘休吗?这才是夏雁浦最担心的问题。所以,我就顺他的心意,挑起来这场内斗,帮他各个击破。”李寒徐徐道,“三大营统帅都在地方,不能造成即时的威胁。夏雁浦的燃眉之急,就是将军在京中的臂膀:大公、我和梅道然三人。我对大公下手,总比他来得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