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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了,在你心里,我算个什么?”
秦灼没听懂般,眼珠直愣愣地盯着他。缓了好一会,才背靠着门扇,喃喃道:“我连孩子都要给你保……你这么问我。”
“可你怕我,少卿。你真的在怕我。”萧恒闭了闭眼,“你怕我丢开你,怕没有后路。就像你妹妹那篮荔枝,我朝你抬手的时候,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门扇被攥得微晃,秦灼扶门望他,叫他目光一触,似被软剑刺了一身窟窿。他流着血想狡辩:“我……”
但能说什么?
萧恒苦笑道:“少卿,你说实话,那一瞬间,我会不会跟你动手……”
“这个念头,你当真没有动过?”
秦灼心里一块大石落下,痛苦又痛快。
他瞧见了。
萧恒神情有些惨然,“不论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想勉强过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舒坦就好。”
“我不舒坦。”秦灼突然打断,“萧重光,你听清楚,我要走,要和你分开,我很难过。”
他从门影里直起身,斩钉截铁道:“所以我不想和你断,你听明白了吗?这孩子生下来,我永远和你断不了了。”
这句话出口,秦灼顿觉无比畅快。一种近乎痛哭、近乎狂笑的欲。望挤在胸间,是他心底的那口恶气。这些天的自欺欺人,叫他自暴自弃地撕了粉碎。
他往前踏了一步,一字一句道:“我和你睡,给你怀个小的,我他妈心甘情愿,没谁逼得了我!你现在问我把你当什么。”
“萧重光,你没良心。”
一庭月色里,萧恒震惊地说不出话。
“阿双去炖副保的。”秦灼扶着门,声音很冷,“我肚子痛,不想站着和你费话。叫我自己走回去还是把我抱回去,你看着办。”
***
萧恒告醉,李寒临危受命,以大相之身主持宴席。
他能灿莲花的铁舌全用来劝酒,颇有些杀鸡使宰牛刀的风范。但李渡白就是李渡白,联诗、作对不必说,飞花、乐律等酒桌游戏也不输阵,一遭下来,竟只罚吃了几杯,还套了几句话出来,自觉收获颇丰。
待众臣告退,也不见萧恒回来——估计回不来了。
李寒松一口气,把诗稿卷进袖子,挑拣宴席上剩下的糕点,听闻秋童玩笑道:“大相如今这气派,倒很有主持中馈的风范。”
的确,当家的去偷情,只能由夫人操罗席面。李寒干的就是这活。
隐隐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