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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笑道:“正是,潮州营是陛下第一支亲军。也只有出身武将世家的许仲纪,能把荔城压一头。”
萧恒站起来,李寒便道:“一道旨意的事,陛下这么着急?”
萧恒笑道:“我不端锅子,你吃什么?把瓜子皮拾掇干净,茶也少吃些,你叫着要吃的羊肉。”
萧恒到底做了皇帝,万事更不必事必躬亲。李寒奇道:“秋内官呢?哎呀,这种事情,怎好劳动陛下。”
嘴上说着,自己是一动没动。
萧恒将暖锅端来,只道:“他去帮我送一样东西。”
***
二十一日,秦灼、段映蓝抵达青衣江,结青庐、筑婚府、布喜柬,邀诸侯来赴。
秦灼一下马车,芦花便吹了满眼。
他在清晨抵达江边,眼前正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芦花扑在裘上,秦灼从黑狐狸大氅下探出只手,将那洁白拈在掌心。
他一住脚,阿双也从车中下来,捧了药给他喝,边道:“大王的喜袍已经改好,带鈎妾也整理了,一会用了朝食,不如去试试。”
秦灼将空碗递给她,点了点头。
这孩子已足四月,月中便略有显身。还是有日早起,阿双服侍他穿衣,正系腰间玉带,发觉后道:“大王衣裳紧了,妾替大王松一松吧。”
秦灼当时略一怔愣,再吩咐时声音已如旧。
阿双刚要退下,忽听他叹道:“现在倒真像个不男不女的了。”
还不待阿双反应,他已挥手让她退下。
他虽要保这孩子,到底觉得难堪,当日郑永尚来请脉,他便旁敲侧击:“过几日成婚,我如今这样,到底不便宜。闻古有生绢束腹,想问问阿翁,可不可行?”
郑永尚略一沉吟:“大王大喜之日,有没有圆房打算?”
秦灼迅速道:“没有。”
郑永尚松口气:“那便好。这段宗主太过泼辣,加上宽衣解带、肌肤相亲,多少都能察觉。”
秦灼咳了几下,轻声道:“我省得。”
郑永尚端药给他,叹了一声:“既如此,臣劝大王莫行此险事。束腹一节,尤为不可。”
秦灼正搅着药,郑永尚便闻“叮”地一声,见秦灼骨节发白的手一停,只得苦口婆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