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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秦灼叹惋,“剐了吧。”
朱云基闻言,双目血丝挤满,拚力欲提刀刺去。
陈子元踩着他手起刀落,一刀钉在他右手上。
他却未惨叫,反而压抑许久般痛痛快快大笑起来:“秦灼,成王败寇,老子认!可你让老朱家摆弄得像条狗一样,也他娘的改不了!淮南侯那小子说得好啊,你可惜没投了女胎,不然卖进窑子,可是冠绝当世的婊子货色!先为了爬出去,叫多少人干废了腿,现在和姓萧的滚到一块,又卖屁股又买命!老子今天输这一场,不为别的,就因为没能操服你!”
秦灼却彷佛毫无怒意,甚至理所应当地开口:“的确,谁叫你没他的本事。”
朱云基却失心疯般狂笑道:“他不嫌你脏?他知道我怎么弄你吗?知道你怎么哭着求我、连世子冠都送来吗?还有你爹……”
说到这里他放声大笑:“哈哈哈哈,秦文公也算一世英雄!知道他手上那串珠……”
手起刀落。
陈子元将刀插回鞘中,啪嗒一声,一条舌头断在地上。
他见朱云基模糊着字音,却仍张口说了八个字。直至此时,秦灼脸上才出现一丝裂痕。
那是文公对他的盼望。
因秦灼幼时多病,而玉能祛祟,文公便琢了十六粒白玉,将这盼望日日戴在手上。
二十年前,连角都没总的秦灼坐在文公膝盖上,扒着他腕上珠串问,阿耶阿耶,这念什么?
他阿娘倚在一旁吃荔枝,故意道:少郎不听话,丢开不要了。
秦灼做了真,扁嘴便含了泪。文公忙抱起他哄,轻声怪他阿娘:你又吓他做什么。
他阿娘不气也不怕,摇了会扇子,便取了荔枝去核喂他。
阿耶伸手给他擦泪,手臂给他搭成船晃来晃去,温声道:阿娘骗我们阿灼,我们这么喜欢阿灼,是不是?这些话呢,是要阿灼好好吃药,好好长大,不再生病,天天高高兴兴的。
秦灼掰着指头,软声软气地问:那到底念什么呀。
文公拈着手串笑起来。
白玉珠子滚动,被他的鲜血浸红。
阿耶说:“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秦灼急促地眨眼,只两下,接着毫无犹豫,提起剑锋。
“夫君,夫君!”一声女子哭号。
朱氏苏醒之后,见被射作血人的丈夫,抢地大哭道:“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魏少公正被人拖出去,她不管不顾,抢抱丈夫在怀中,被拖行了一地鲜血,终究再无气力,摔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
秦灼转脸向段映蓝,“依宗主之见,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