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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灼忙叫他:“重光,重光你看着我。没人行刺,我好好的,只伤了手。”
萧恒这才撤开一点距离打量他,见衣裳没有破损、只手心一条伤痕后,一口气垮下来,把秦灼重重抱在怀里。
秦灼急声道:“我不要紧,你赶紧拿范汝晖!”
他听萧恒叹一声,反将他拥得更紧,他挣动着道:“望仙门已叫金吾卫守住,范汝晖所携之人身份不明,他心存谋逆,你快去!”
萧恒忙安抚他:“我处理好了,我都处理好了,没事了,你不要怕。”
秦灼呆呆看他一会,叫道:“六郎。”
萧恒说:“我在呢。”
秦灼扎回他怀里,像攀援一根浮木一样,前所未有地、死死地抱着他。
萧恒把刀掼在地上,话几乎是咬碎了啐出来:“龙武干什么吃的,我叫他们看着人,就是这么给我看的?狗都咬到身边来了,好啊,得意,正好都在宫里,我他妈就关门打狗给他们看看!”
秦灼说:“它会动了。”
萧恒懵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秦灼已拉过他的手,盖在自己腹上。
他说:“是阿玠。”
他没有束腰,小腹早隆起来,只是大衣裳遮掩,自己又瘦,看不出来。萧恒感到,从前是一片薄肌的地方突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在他掌心下,似乎有脉搏似的跳动。他看着秦灼,张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秦灼脸埋在他衣襟里,夹着点鼻音道:“你别骂了,抱抱我吧。”
萧恒忙收拢手臂,红着眼眶抱紧他,尽量放缓口气:“一路平安吗?身上呢,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好?怎么腰带也不系,出事了?”
秦灼说:“先回去,我累得慌。”
萧恒也没做多想,直接把他抱起来往车里走。秦灼难得没有挣扎,把头埋进他颈窝里。
内侍把守俱垂首沉默,大气不敢出。
待马车缓行,梅道然才回神般问:“我怎么听不大懂呢?”
陈子元转头看他。
梅道然硌了牙般:“‘阿介’是什么东西,会动,还能摸出来?你们大王现在随身都揣着个兔子崽子吗?”
陈子元同情地拍了拍他肩膀,挥鞭跟在车旁,暂时对他不予摧残。
***
马车里,秦灼一只手搂着袖炉,一只手由萧恒握着上药。
他小声叫了句:“六郎。”
那人理也不理,将药膏放下,接过阿双的手帕给他裹伤口。
萧恒那顶旒冕解在一旁,面容也露出来。眼下发乌,胡茬青着,脸上半分血色没有。虽不是十分憔悴,也算不上精神。他将帕子系了个结,却没松开秦灼的手,在膝盖上攥着手指,直攥出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