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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宴清目光落在陆平仓皇而去的背影上,对芙蓉巷带来的威慑力很满意。
短暂的安静令众人极为紧张,方才还气焰嚣张的人,此刻都闭紧了嘴。
这些人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谁没一两个污点?
他们怕姜宴清真去黑市查。
不得不说芙蓉巷能屹立不倒,确实拿捏住了所有人的命脉。
沈缨终于松了口气,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夜风从门外灌进来,将她后背的冷汗吹得冰凉,好似贴了一块铁板。
但她不冷,她只觉得意外,没想到芙蓉巷能卖给她这么大一个面子,心下惊诧之余,对于今日到林府来威胁林玉泽一事,也感到后悔和后怕。
差一点就因为她一人过失,连累全家,也难怪姜宴清说她空有蛮狠,却没脑子。
很快,陆平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摆着调香的器物。
姜宴清对坐在林致身侧的沈氏道:“鸾髓与冰灯草相遇会形成剧毒,这说法本官只是耳闻,既然各位也未曾听闻,不如,就让人调两盏,看看是否如此。”
“本官已差人从沈氏私库中借了一些香料,沈州沈家果然是调香大户,这冰灯草还是林夫人陪嫁之物,是上上品的百年冰灯,想必香气更甚,”
“汉时古方,香气意境悠远,即便能杀人,想来也是文雅的。”
随后,差役从外头押进来一个人,正是当初诬陷沈缨杀死林婉柔的婢女。
她手中捧着两个香炉,身上穿着一件暗红色衣裙。
有眼人尖,一下就看出这是先前沈氏穿的那一件。
沈氏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件已经被处理掉的衣服。
她攥紧手指,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陆平捧着器物上前,香料盒、一座四寸来高的鎏金莲花宝塔博山炉和一个悬在架上的盘银丝香熏球,被依次摆在沈氏身前的木案上。
那婢女跪趴在地上,陆平冷声道:“听闻此婢掌管林婉柔香具,有调香的好手艺,不如就由她来燃香,大夫人您可看仔细了,别让她放错了东西。”
那女婢也不知受了什么惊吓,披头撒发,此时已看不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