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晏礼手机放在耳边,单手抄兜,随意倚靠着墙面,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蓝天上掠过的一架飞机。
“您今天穿的…穿的……”江寻眼睛一闭,心一横:“您今天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
话音一落,空气都仿佛凝滞了,死寂一般的沉静。
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天空中的飞机已经开远了,只剩下划破白云的一条线。
傅晏礼收回视线,陷入沉默。
心道这问题确实冒犯。
江寻想死的心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但还是颤颤巍巍地开口:“黑色?”
短暂的安静过后,电话那边传来很轻的一声:嗯。
得到答案,江寻的一颗心还是绷着,没有丝毫放松。
因为酷刑还在后面。
他喉结一滚,艰难地咽了咽唾沫,继续期期艾艾:“那您习惯放在哪边?”
傅晏礼:“……”
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懂,江寻也不敢厚着脸皮解释,含含糊糊地追问:“左边还是右边?”
傅晏礼转了个身,背部倚着墙面,抬手搭在窗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敲了下。
“非要回答?”
江寻闭着眼点头,“嗯!”
傅晏礼喉结攒动,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莫名的哑意:“中间。”
简短的两个字通过手机电流传入江寻的右耳,不知道为什么,他全身都有些发麻,耳根也像灼烧一般烫得厉害。
他语速极快,语无伦次地说:“啊这样啊我知道了,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我这边就先挂了……”
“没什么要说的?”傅晏礼冷不丁地开了口。
男人的声线依旧没什么起伏的,但却透露着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江寻啊了一声,“我跟同学玩真心大冒险输了,所以没办法就冒犯了舅舅您一下,”他讪讪地笑着,“您见谅。”
傅晏礼重复着他的话,语气意味不明:“嗯……真心话大冒险。”
江寻心尖尖,一颤,即便隔着电话,也有种被人看穿了的感觉。
他不敢再多说什么,匆匆道别之后就挂了电话。
妈的缺德系统,江寻瘫坐在草地上。
明明只是问了两个问题,他却感觉自己被搞了一天一夜,浑身都虚脱无力。
都到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思想着,原来傅晏礼放在中间啊。
巧了么不是。
傅晏礼一定觉得他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