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是酆都大帝座下的勾魂使,因为个高面白还老爱穿一身白袍,民间都管他叫‘白无常’”。
阿蓠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如雷贯耳”的人物:“他是白无常?那黑无常呢?”
“黑无常身矮面黑,名唤范无救,黑白无常并称范谢二将军。一般来说,白无常拘善魂,黑无常锁恶鬼。”
祝永祐刚科普完,就看自家师父正凉凉地盯着他,“师父?”
“阿祐,修道之人要慎言语,节饮食。”张嘉闻说完,就向谢必安走去。
“师父这意思是……”
“意思是你不仅吃得多,话还多。”阿蓠精准补刀。
田洛雨深一脚浅一脚走过来:“祝道长,这两人都是鬼吗?”
祝永祐刚遭受心灵暴击,没精打采看看他:“是啊,怎么,你腿软?”
“有,有一点。不过,我来是要告诉你,那个女子我之前见过,就在昨日。”
“谁?”祝永祐和阿蓠立马抬头。
另一边,张嘉闻刚把谢必安和田公给拉开,“两位都隶属酆都大帝麾下,也曾多次共事,今日为何闹得不可开交?”
“说的正是!天师,你看看他,简直不成体统!”田公如今哪还有之前仙风道骨的模样,一身宽袍大袖被拉扯得有些凌乱,那一把白胡子都气得翘起来了。
“田公,我且问你,你受城隍派遣,尊为一方土神,受百姓香火供奉,掌管地方所有生户冥籍,此地百姓无论是初生还是新亡,你这里都该有准确记录,是也不是?”谢必安没好气地问。
“自然是,这是社公的职责所在,我多年来都是兢兢业业,夙兴夜寐。”说着,田公转了转眼珠,看看似乎更生气的谢必安,直觉可能自已这里出了什么错,下一刻便话锋一转:“但是,谢将军你也该知道,如今这天下承平已久,人口繁衍日盛,我当年坐上社公之位时,才掌管区区二三十户人家,现在怕是翻了几十倍不止了。我一个老人家,实在是有心无力啊,所以有时候一点小错也难免……”
“小错?”谢必安直接打断他,手指抖啊抖得指着自已身后:“这女鬼名叫向晴晴,白虎寨人氏,今年十八岁,昨天子夜时分断气。鬼卒拘了魂魄到你的土地庙核查,是你给她销的生户,发的冥牒,可还记得?”
“是,是啊,怎么了?”
“怎么了?”谢必安简直快要气昏过去:“她还有五十年阳寿呢,你都不看她的八字命书的吗?”
“怎么可能呢?”这回快昏过去的成了田公,他低头在自已的大袖子里翻啊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一本发毛卷边的旧书,开始哗啦啦地翻找,就在阿蓠觉得再翻两下那本书就要解体的时候,田公终于停下了,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书页,胡须颤抖:“这,这,这怎么?”
谢必安一把抢过命书,看到向晴晴那一页不知怎的和下一页粘在了一起,他便猜到怎么回事,刚想回头怒斥这糊涂的老头,就见对方直接仰天长啸:“天要亡我!我田好汉做了两百年社公,从未出过这等大错啊!百年英名,一朝丧尽啊!”
田好汉?阿蓠如同盲生发现了华点,再看田公,那仙风道骨的名士风范,怎么也跟这个绿林豪杰的名字画风不搭啊?本想跟同伴八卦一下,转头一看,身边的阿祐和田洛雨也是一脸的眼角抽动,一言难尽。只有张嘉闻,还是八风不动的模样。
谢必安被他惊天一嚎吓得差点崴脚,他没好气地说:“先别嚎了,快想想办法吧,还有这向晴晴怎么办啊?”
田公勉强振作精神:“你先送她还阳,我自已去城隍庙向彭公谢罪。”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