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往下看去,只见一只体型更大的怪物手持钢叉,正立在水波之上。
“没想到,小小一艘官船,竟引来这么多夜叉。”张嘉闻冷冷说道。
阿蓠这才知道,原来这些怪物竟是夜叉。
“我等都是奉水君之命行事。不知天师在此,惊扰贵人,还请恕罪。”那夜叉将领一挥手,之前落在甲板上的那只夜叉也翻身落入水中,和其他几只一起簇拥在它身边。
“哪位水君派你们来的?有何目的?”
“天师以后自会知道。我等就此告辞,以后再也不会前来骚扰,今日实在抱歉。”说完这群夜叉便沉入水中,水面迅速扬起一波浪花,往远处去了。
江面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除了甲板上的血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张嘉闻这才回头,仔细打量阿蓠:“没事吧?”随后又冷冷地看了秦玥一眼。
秦玥身子一缩,连忙哭着解释道:“是我不好,一心惦记表哥的安危,一时没注意,推开了江娘子,请天师饶恕。”
这时罗老太太也姗姗来迟,看见这场面,惊叫一声,跑过来揽着罗秉文和秦玥大哭起来。“儿啊,你没事吧?可吓死为娘了!”
当时情形混乱,阿蓠也不清楚,她是否故意推自已送死,便也只能暂时作罢。张嘉闻也不耐烦看这些女人哭泣,叫上祝永佑,三人一起离开了。
剩下王静瑶看着那边抱头痛哭的三人,惊吓之余只觉得荒谬可笑,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三口,自已只是个外人。
等回到舱房,祝永佑才问道:“师父,今日怎会突然来了这么多夜叉?”
阿蓠回忆了一下当时的状况,肯定地说:“那只夜叉,明显是奔罗知县去的。”
张嘉闻点点头,“我也注意到了,你是受了无妄之灾。”
“可那个夜叉头领说,它们是奉了水君之命,罗秉文一个凡人,怎会得罪水君,引来这样的报复?”祝永佑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先生,你之前说罗知县有大灾,是不是就是指的这件事?”
张嘉闻不置可否,“我刚刚临走前又看了一眼,他面相依旧,命中灾祸尚未得解。”
祝永佑哀叹一声,“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就不该搭他们的船。这赵不器,好心办坏事,下次见面我定说他一通。”
“罢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今日阿蓠受了惊吓,早些休息吧。”
阿蓠送了两人出门,回去脱衣时,却发现她的零陵香囊没了,那是张嘉闻之前在钧天洞给她的,这些日子她一直佩戴在腰间,如今却不见了。
“姑娘,你手里是什么?”
秦玥也回到了房间,翠屏伺候她更衣时,好奇地问道。
她张开手掌,里面是一只石青缎面,绣着鹿鹤同春的香囊。
“是那位江娘子落下的,我给捡到了。”
“那,奴婢明日帮你还回去。”
“不,再等等。”秦玥若有所思。
阿蓠第二天一早便跑去甲板找了个遍,却也没见香囊的踪迹,想着莫不是掉到水里去了,心里很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