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说话算话,后来她几乎三天两头就跑下山来找阿蓠,并且迅速和祝永佑和景思南混熟了,只是对天师还是有些畏惧。
听说马上就是阿蓠的及笄礼了,阿紫比谁都上心,两个小娘子天天出去逛街采购,布置新家,准备服饰。
张嘉闻近日觉得家中太过安静了,阿蓠日日早出晚归,整个宅子仿佛空了大半。祝永佑也有同感,自从搬来这荷花巷,阿景也时不时往外跑,去荷花塘里游水嬉戏,一下子少了两个伙伴,又恢复到以前和师父大眼瞪小眼的日子,他很是不适应。
“师父,不如咱们也去街上逛逛?对了,阿蓠的及笄礼物我还没准备呢,正好出去挑挑。”
于是,两人便一同上了街,在经过一家珍宝楼时,张嘉闻被柜台上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祝永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咦,这支发笄不错。”他走进店,拿起发笄细看,是上好的和田玉制成,笄头还雕成了玉兰花的形状,最妙的是有一抹紫罗兰的俏色,正好落在玉兰花瓣上,显得更加精致了。
“师父,这个正好给阿蓠作笄礼之用,还有那支双飞燕金钗也不错。”张嘉闻一一看过,颔首赞同,视线却落在另一件物事上。
买完礼物,店家正在给他们打包时,门外响起一道惊讶的女声:“先生?”
张嘉闻一听声音便知是阿蓠,欣喜地望过去时,却看见了旁边一个让他不快的身影。
“天师,好久不见。”狐五含着笑,拱手行礼道。
“狐五长老,你怎么也下山了?可是有什么消息?”祝永佑奇道。
“还不是九十六,天天不着家,我下山找她,正好遇见她与阿蓠姑娘逛街,我反正无事,便也陪同了。”狐五笑眯眯地打太极,“消息嘛,倒是没有。”
张嘉闻脸色和语气都是凉凉的,“五长老不是还要代管一山事务吗?我看阁下倒是闲的很。”
“可不是嘛。我在狐狸窝都闲的要掉毛了。”狐五不以为忤,反而笑得更开怀了。“下山看看年轻美丽的小娘子,这精气神啊,就回来了。”
张嘉闻素来寡言,并不擅长与人当面争论,听到这种轻佻之语,也只是面色沉了下来。阿蓠两边看看,果断选择给先生撑腰:“五长老别欺负我家先生。”
她提裙站到张嘉闻旁边,和阿紫道别:“今日也逛得差不多了,既然遇见先生,我便先回家了,阿紫,你也快和五长老回山吧。”
张嘉闻看了狐五一眼,点头道:“嗯,我们回家。”然后示意祝永佑拿上打包好的东西,便一起离开了。
阿紫半是埋怨半是惋惜地说:“五长老,你说你老招惹天师做什么,你看阿蓠为了避嫌都跑了。”
狐五抬手给了她一个暴栗,然后摸着下巴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笑着心想,这两个人,还没捅破窗户纸呢。
等回到荷花巷,阿蓠才问道:“先生去首饰铺做什么?”
祝永佑心直口快:“当然是去给你买礼物啊。”
“原来是这样。”她有点小开心,但还是装作不在意地摆摆手,“其实就是个小生日,不送也没事。”
不料张嘉闻正色道:“不可。及笄可是女子的大事,相当于成年礼,自是要好好准备的。”
“是啊,阿蓠。”祝永佑也在一边起哄:“及笄后就是大姑娘了,可以嫁人了。”
阿蓠红着脸过去追打他:“嫁什么人,我看先把你嫁出去。”
“我是男人!怎么能嫁人?”
“你嘴这么碎谁嫁给你,当倒插门吧你。”
“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