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刚进门,阿蓠就迫不及待地喊起来:“阿佑,你今天没进宫,错过了一个大热闹!”
“什么热闹?宫里出事了?”没想到,阿紫比祝永佑还要兴奋,缠着她问东问西。
哼,夫妻相!
阿蓠故意晾了她一会,才一五一十地将今夜之事娓娓道来。
“我以为刺杀皇帝就是最大的新闻了,没想到竟然还有私通女冠这么狗血的事!”阿紫惊叹不已,转而拉着她又问道:“那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阿蓠耸耸肩,“我也想知道啊!今夜观灯仪式都草草结束,估计现下官家正在秘密审问那两人呢。”
说到这,她也有些心痒痒,就像追剧追到一半没看到结尾。阿紫一拍手道:“不如我化了形,秘密潜进大内看看去?”
“不行!”祝永佑在她头上敲了个暴栗,果断说道:“官家在宫内养了许多道士,虽然良莠不齐,但也有身怀真本事的,别到时候你一进去,就被人做法收了去!”
本在一边静静倾听的张嘉闻也走了过来,拍拍阿蓠说道:“你忘了张如晦了?他身为皇城使,这等皇家阴司,官家定会交由他来主审。你若实在好奇,过两天去找他问问便是。”
“对哦!”阿蓠击掌道:“上次祆庙之事,他还欠我们一个人情呢,跟他打听就行了。”
他们猜测的不错,张如晦现在确实在马不停蹄地审讯中,官家忧心刘婕妤的伤势,衣不解带守在病床旁,将这两个人都交给了他。
夜深人静,他走出审讯房时,迎面碰上了从皇帝寝殿方向过来的黄都知,身边还有一个打着灯笼的小内侍。
“都知这时候才下值?官家可是歇息了?”
“正是。官家睡前还让老臣过来问问,那两人可都招供了?”
“女刺客都招了,我已将供词记录好,只等明日给官家过目。至于另外一个,”张如晦顿了顿,“她要求必须见到官家才肯开口,因她如今身怀有孕,我等也不敢用手段。”
“确实难为张皇使了。”黄都知还是一脸笑容。“等明晨官家起身后,老臣再去禀报。”
“劳烦都知了,夜已深,您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的是呢,这把老骨头真熬不得夜,告辞。”
黄都知拱了拱手,便转身往值房方向走去。等进了房间,关上门,黄都知转身就跪倒了:“主人。”
他身后跟着那个小内侍抬起头,一张清秀的脸便露了出来,看着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把灯笼放在案上,自已顺势坐到椅子上,这才抬了抬手:“起来吧,坐。”
“老奴不敢,站着就行。”黄都知站起来,诚惶诚恐道。
“随你。”少年并不在意,只嘱咐道:“宝珠这次刺杀赵佶,在皇城司手里怕是受了不少罪,你记得去见她最后一面,告诉她刘妙云没事,还有跟她说,我答应过她的,都会办到。”
“是,主人。这次妙云立下了救驾之功,怕是很快便能青云直上,成为赵佶心中第一人了。”
“哼,当今这位官家既多情又无情,今日是掌中宝,明日便能是眼中草,郑皇后、王贵妃都是前车之鉴,若不行此险着,光靠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接下来的路,便看她自已的了。”
若是阿蓠在这,定会极为惊讶,他们口中所说的宝珠便是那女刺客,而刘妙云便是刘婕妤的闺名,今日这场惊心动魄的刺杀救驾的戏码,竟是他们串通好的。
“是,妙云她还算聪明,该知道如何利用这大好形势。”黄都知应道。接着他忽然话锋一转:“对了,主人,老奴自作主张,让徒儿林五儿多注意些天师,没想到竟让他听到了一些奇怪的事。”